化冰
燕宁和傅潇的谣言盛传,现如今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个遍。
往日,怜香殿前宫人来往,很是热闹。有的宫人为了巴结燕宁,会故意绕道行到怜香殿前,说不定还能见着燕宁,攀谈上几句。
门前冷落人烟稀少,说的就是如此。
燕宁如今身处谣言中,宫里的人都绕道走,一边想着看热闹,又一边避之不及,就怕惹祸上身。
谣言很快传到福柔的耳朵里,福柔一听消息,吓得魂都飞了,却是如何都不信,立刻起身,火速赶往怜香殿。
“燕宁。”
福柔刚跨进怜香殿,还没进屋就开始喊着燕宁的名字,一进屋就看见燕宁愁眉苦脸。
青叶知道她们要商量要事,沏了一壶茶送上去,悄悄的关上门退了出去,屏退其他宫人,守在门口。
福柔也不兜弯子,直接开口,语气稍显激动:“宫里现如今都在传你和傅潇的事,我知道你和傅潇之间断不可能,准是他们在瞎掰。”
福柔越说越气,直接拍起了桌子。
她清楚燕宁和傅潇的关系就像她和燕宁一般,若他们两人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又何必等到燕宁嫁人以后。
在危急的时刻能够得到信任,燕宁感激地看了福柔一眼。
“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安慰了不少。”燕宁问,“傅潇那你去过了吗?”
毕竟傅潇和她的处境差不多。
“我还没来得及去,先来了你这边。我猜傅潇现在估计和你一样,对宫里的谣言很是头疼。我想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害你?”
“害我?”燕宁思索,“我在宫中多年,不曾与人结仇,与其他妃嫔也相安无事。”
“常妃呢?”福柔提醒,“你之前耍了常妃一次,她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趁机打击报复你。”
“我想应该不会是她。”燕宁回想与常妃接触的点点滴滴,缓缓出声,“常妃说话是不大好听,可她却从未伤害过我,平时一见着什么风吹草动就躲着,胆子不大。”
“你就不怕她是装的吗?”
燕宁哑然失笑:“若真是装的,就当我看走眼了。”
福柔皱眉:“若不是常妃,你可有别的什么头绪吗?”
“其实,我这几日也想了想,还真有一点。”燕宁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在你还未回宫的那段日子,我和傅潇的接触较往日确实过于频繁了。”
当时她正和傅延闹矛盾,还以为傅潇站在她这边帮她,一来二去接触就多了起来。
在她和福柔揭穿傅潇后,两人的来往少了许多,除了最近……
“我前几日去长宁殿时,听太后说要给傅潇定婚事,我还因着这事和傅潇聊过两回。”
福柔分析道:“若真是这样,怕不是你和傅潇在一起时被宫人看见了。而且宫里有些嘴碎的,成天正事不做,看见些事或者听见些莫须有的便恨不得传得天下人皆知。”
燕宁默默地点头:“我估摸着大抵是这样了。福柔,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不必多言,有何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福柔拍拍胸口。
“虽不是什么难事,可也是至关重要的事。“燕宁解释道,“现下宫里人都再传我和傅潇的事,想必过不了多久我和傅潇都要被召去问话。我不想我和他之前的暗斗一事被太后,陛下知晓,这件事说出去对谁的没有好处。”
“是以我想和傅潇提前串好词,以免问话时露馅。现下的形势我和傅潇不宜见面,只能请你代为传话。”
燕宁本想传信给傅潇,思来想去极为不妥,要是被有心人看到,添油加醋一番,对她和傅潇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好。”福柔问,“那你要说什么?”
燕宁垂眸,神色平静,仿佛任何的风都惊不起一丝波澜。
“你就告诉傅潇,我们之所以多次见面,只因我求他帮我见到陛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除了宫中洪水猛兽般的谣言,燕宁又另外收到了来自父母的家书。
当青叶把信递给她的时候,燕宁心有预感,能在这个节骨眼送来,这封信大约不是寻常问候的家书。
燕宁还未将书信拆开,光凭触觉就已经察觉到信足够的厚。
她呼出一口气,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她把信打开,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表色不知变了多少回。
信的开头与平常的家书一样,只是普通的问候,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信中她娘声泪俱下,她爹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燕宁接着往下看,信中提到“虽不知此事因何而起,但知你与潇王爷乃故友,你且自扪心自问,谣言虚实。若此事为真,当真是愧对陛下,有辱家门,无颜面圣,若此事为假,你今后在宫中切记谨言慎行,不可妄为,我与你娘自会拼尽一切为你从中斡旋。”
一抹暖黄的阳光打在信的最后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