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双全收到信后将其呈给傅延。
“陛下,这是悦贵妃托青叶递来的信。”
“送信的人还交代了些什么?”傅延收到信稍稍惊讶。
“青叶没多说别的,只是托奴才把信转交给陛下。”
“朕知道了。”
傅延头一次收到燕宁的信,心里雀跃不已,他不知信里说了什么,小心翼翼拆开信。清丽娟秀的小字映在雪白的信笺上,一字一句将要诉说的事娓娓道来,字里行间极其诚恳。
燕宁知道外面传的风言风语,特意写信告知傅延,她和常妃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情况。
“臣妾和常妃相处的时日虽不常,但臣妾相信此事非常妃所为。”
傅延拿着信笺在思考燕宁信中所说的话。
他之所以只让常妃禁足而没有立刻施以处置也是因为心中有疑虑。
他并不了解常妃,不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怕这一切都是常妃自导自演,装作不知情,可又怕常妃真的无辜。所以,一直没有决定该如何处置常妃。
他想为燕宁澄清事实,讨个说法,不愿她受委屈,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燕宁的这封信让有了头目,他知道改如何决断最好。
不处罚断不可能,谣言一事到底因元秋而起,元秋是常妃的贴身宫女,纵然常妃无辜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该惩罚还得有。
宫人都在猜测常妃的结果会如何,双全已经带着傅延的口谕去了常妃宫里宣告最后的结果。
“常妃接旨。”
常妃和一众宫人跪地,对于未知的命运,她面色苍白,神色低落。
双全缓缓念出傅延的口谕。
“今已查明谣言一事与常妃无关,但元秋乃有的常妃贴身宫女,犯下大错,常妃管教宫人不力,致使祸端,罚元秋逐出皇宫,常妃夺其妃位,降为嫔位。望尔今后诚心悔过,不得再犯,钦此。”
“臣妾遵旨。”
常妃躬身一拜,恍恍惚惚,但心里的巨石落下,不论结果如何,她和元秋的命保住了已是万幸。
“娘娘请留步,您难道不好奇处罚为何如此轻?”双全叫住了常妃。
脱离困境的真实感还不真切,常妃听了双全的话蹙眉。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于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这件事是她此生经历的第一件难忘且糟糕的事,如今告一段落,她不愿再想起。
“因为悦贵妃向陛下求情。”双全说完便离开了。
“多事。”
常妃喃喃低语,攥紧衣袖,当听到是燕宁向傅延求情,她并没有很惊讶,了然于心,神色平静。
燕宁喝了几日药感觉好了不少,谣言一事热度散去,已经没多少人谈论,她的日子也平静不少。
傅延虽然没来过怜香殿,但也挂念着她,吩咐太医日日给她诊脉,汤药和补品不断。
燕宁喝了药对青叶道:“收拾一下去长宁殿。”
她在屋里闷了几日,许久没见着这样好的天气,心情都舒朗不少,她特意走了绿意环绕的小路,避开人群,顺便看看风景。行至拐角处差点撞上一人,抬头一看竟是傅潇。
燕宁和傅潇表情惊愕,没想着能在这遇见对方。片刻后他们本想问问对方得过得如何,转念一想还是不提为好,被禁足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看了彼此一眼,似乎猜到对方的想法,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发现彼此前进的方向一致。
燕宁率先问道:“你准备去哪?”
“母后让我去一趟长宁殿。”傅潇问,“你也是?”
“嗯,我估计太后应该有话对我们说。”
到了长宁殿后燕宁发现不止太后在,连傅潇也在,向太后和傅延行了礼后她和傅潇分别落座。
她忍不住侧过头,想着趁傅延不注意时悄悄望一眼他,没想到正好对上傅延的视线,赶紧收回眼神,心里一阵慌乱。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看一眼而已,不用慌乱,她又不是没被傅延看过。
傅延将燕宁的神情一一受尽眼底,嘴角上扬,而后对太后道:“不知母后今日召我们前来有何要事。”
“也不是什么要是,但也不是小事。”太后略显疲惫,“人已经到齐,哀家今日让你们来长宁殿,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是为何事而来。”
太后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已经猜到是有关之前的谣言一事。
“哀家没有过问这事,但外边的风声哀家是听得见的。”太后正色起来,“谣言虽是误传,如今是解决了,可到底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们都不是三岁孩童,哀家也不想多说问责的话,多说无益,只是希望你们今后多注意些,宫里人言可畏。”
他们齐声道:“多谢太后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