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BE「铃芽要石」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事情。”
铃芽无法遏制住自己的眼泪,泪水如断了的风筝线,充斥在这片天空,飘荡,飘荡,飘到不知名的角落。
过去妈妈的无奈离开,而如今草太先生也要这样,离开我了吗……由我亲手?
然而「蚓厄」已经盘旋在东京的上空,覆盖整个天空。地底的金线徐徐升起,整个东京在逐渐支离破碎……向下看,是毫无知觉,日常依旧的人们,可能在下一个顷刻间就会无知无觉地覆灭。
一切的抉择都在铃芽身上。
草太先生……还有万千的人们。
但是,「蚓厄」已经上升到最顶开始下坠了。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了!
铃芽用尽全力,将草太附身的儿童椅狠狠地,向下击去,直至深入土地。
这种程度的选择,是没有回头之路可言的。
碎冰从儿童椅上蔓延开来,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成为寄宿神明的媒介。连铃芽滴下的……最咸湿的泪与最炽热的情感,也都尽数化为最冷的坚冰。
无助的,炽热的泪,终成了虚无的冰冷。
东京头部的新「要石」回归,镇压住了「蚓厄」,破碎为小雨的瞬间,「蚓厄」表面的支撑力量消失,铃芽随之下坠。
她倒着身子,直视下方的东京。
这样,一定会死吧。
风在耳畔呼呼作响,迅速下坠的落差让她本能的感到疼痛,心脏都在抽搐。
铃芽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如同心切归家的风筝一般,线断了,就落了。
然而,她并不害怕。从最早开始她就一直是一个人,从未有人真正走入她的心里。
只是遗憾阿,遗憾阿,即使遇到了那个人,也没有机会再继续了。
她无知犯下的错误,阴差阳错间,心上人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替她偿还了。
悲伤啊,绝望啊,就如同这小雨一般,下落到东京的每一处。
*
铃芽醒来时候,在水底的废墟。她还活着,除了脚底因为受伤的疼痛,一切都还好。
她站起身来,向前走,看见了东京头部的,巨大的一扇「往门」。
透过「往门」,是美好的「常世」,深绿色的草地,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镶嵌在不可思议的紫色星空之上。月亮如玉盘般高挂,衬托出几分平静与安宁。
月明星稀,空无一人。
在遥远的,闪着蓝光的山丘顶峰,是草太附身的儿童椅,压在上面,无可撼动。
草太,原来他在「常世」。
铃芽向「门」跑去。
穿过「门」,再次穿过「门」,再次,再次,再次,明明心中早已有所预感,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向草太跑去,直到耗尽力气,倒在水中。
生人是无法前往「常世」的。
铃芽在水中躺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她看到,「门」中还透着金线和细微的「蚓厄」,要尽早关上才是。
虽然这么想着,她手上的力却如薄纸,轻轻地,慢慢地推上「门」,这一刻被人为的无限延长。终于,「门」被推上。
铃芽闭上眼,想象这个废墟里曾经发生的事情。不一会儿,门锁出现了。
“在此奉还!”铃芽再将钥匙插入门锁,右转。「门」被关上了。
她再次跌落水中。一定还有办法的,她想,我一定会救下草太的。
*
“铃芽——”
水波泛起,黑暗中圆润的黄色眼眸闪出光芒,尾巴立起。
是大臣。
“铃芽,终于只有咱们两个了。”
什么,她没听错吧?这句话?难道就是这种理由吗?她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怒气。
“都怪你——把草太还给我。”
“不可能的。他已经不是人了。”
铃芽一把抓住了大臣,高高举起,手止不住用力掐住,防止它逃跑。
大臣发出“喵喵”的轻柔悲鸣,听起来很是痛苦。“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大臣吗?”
如此的天真,而又残忍。
铃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再次用手掐住大臣,将大臣举得更高。大臣的呼气更加明显,带有微微压抑住的疼。
“怎么可能会喜欢——最讨厌了!”
她想现在就将大臣狠狠摔下去,发泄掉这一路上的不安与怒气。可是,手中的猫咪就算疼狠了,也没有挣扎,柔软的毛发,鲜活的心跳……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手中。
铃芽无力地松开手指,放下大臣。又是哭又是笑的,滑稽极了。
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伤害它。
*
如果最开始,不是她拔出了「要石」,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草太不会错过教资考试,也不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