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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高心心接受甄海星的说法。
何荚比高心心多个心眼儿:“碰上了,就记住了?”
甄海星再要走,何荚和高心心也就不拦她了。春溪会所地处半山腰,来者多半是自驾,摆渡车半小时一班。甄海星错过一班,懒得等,便溜溜达达地走了两三公里的下坡路,心一放飞,脚下像安了弹簧。
好好活着太难了。
过去二十六年不向命运低头,反倒向所有人低头地活着太难了。
相较之下,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下坡路太令人心旷神怡了。
甄海星回到楼下时还不到九点,习惯性地一抬头。都说家的温暖,是不管你多晚回到家,总有一扇窗的灯光在等你。她和沅来的家有所不同。他们的家在三楼,婚后,她每晚回到楼下,抬头只会看到一片漆黑或者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电脑的微光。
今晚,破天荒地,甄海星看到客厅的窗口亮着灯。
她脚下一顿,抬手数了数烂熟于心的楼层,这时,有两个人影从客厅的窗口晃过,一个是沅来,另一个,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