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

很碍眼，异常得碍眼。

当无欢注意到雀青出现的时候，他没有感到碍眼，他竟然觉得比起倾城，雀青更适合待在鸟笼里。毕竟，她才是货真价实的“鸦女”。

但当雀青背着倾城逃跑的时候，她的存在就变得碍眼了。

在他手上，她逃掉了一次又一次，相触过的温热也像幻觉残留。

雀儿就待在笼子不好吗？

就连光明带着倾城逃离围剿都没让他那么愤怒。

但很快，他很好地平息了自己的愤怒，在死了一地的下属后。

他本来是想杀掉那个叫昆仑的奴隶的，但是想到他雪国人的身份，他就停手了，他要让鬼狼杀了那个奴隶，他要出同类相残的好戏。

然而，他又失算了。鬼狼没有下得了手，他带着昆仑跑了。

“叛徒！”他把鬼狼遗留的一角衣袍丢进了炭火之中，炸出幽绿的火花，一如他的心情幽晦。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什么他得到的总是背叛。

无欢沉浸在自怜自伤的情绪里，毁掉了金鸟笼。在一地的残金废墟之中，他笑了。

他再次设计让光明自投罗网，抓了倾城，以此为筹，精待某些鸟雀的入瓮。

-

鬼狼带着昆仑找到了雀青，他说，他们都是雪国的遗后，他想要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去到无欢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没想到，昆仑跟雀青都没同意。

昆仑说，他喜欢倾城，他要为她夺得鲜花盔甲，证明自己才是她爱的人。

雀青不觉得自己是雪国人，怎么算她也是鸦群的后人，也不想离开繁华的王城。

这些回答让鬼狼知道，只有他还记得雪国，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雪国，真正能称得上雪国遗后的只有他。

但是他仍然想要给予昆仑帮助，于是他决定帮他去偷鲜花盔甲。

“那我也去！”雀青不是因为被指出自己是雪国人才要帮鬼狼的，因为鬼狼是她的朋友，所以她才乐意掺合进这件事里，“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帮你！”

“不可以，这太危险了，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回来。”鬼狼很感动，然而他还是拒绝了陪同，说他一个人更隐蔽。

昆仑跟雀青被说服了——等到鬼狼离开，他们就担心占了上峰，昆仑让雀青留在这里自己去帮鬼狼，而雀青则又悄悄坠在了他身后。

幸好他们偷偷去了，无欢早早猜到了他们的目的，穿着鲜花盔甲守株待兔，鬼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把袍子还给我！出来啊，胆小鬼！”无欢的话语总是如此，时而怒吼，时而轻柔，阴晴不定。而且他是袍子的直接主人，他的话对穿着狍子的人有着一定的言灵作用，鬼狼的意志已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我已经找到了更适合这个袍子的人。”无欢为自己的绝妙主意大笑出声，“她本来就比你快不是吗？”

他想要伤害雀青。鬼狼顾不得躲藏了，猛然出击，坚定的信念让他克服了对无欢的畏惧，他的蛇形刀更快也更狠了，如同灵蛇附于其上。

这使得他跟无欢平分秋色过上好几个回合，可还是技差一筹，被无欢抓住了袍子的带子。

“只要我轻轻地扯开这跟带子。”没等无欢自得多久，他就看到了他惯来指示的金手指断了一截，他连这样的损失都不能接受，马上就不想逗弄鬼狼而直接置他于死地。

昆仑就在这个时候冲击而去，救下了鬼狼，还成功制住了无欢。

真险！雀青没跟着上去，而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又窜上了屋顶，她非常羡慕昆仑，虽然昆仑没有她快，也不会什么精妙武功，可是他居然还力大无穷，能制住无欢。她要不要也去练练力气？雀青思索着身子一歪朝下倒去，脚却稳稳勾住了梁木，成一个倒吊的状态。还是不要了，她要是太重的话，就飞不快了，也做不出这样的动作了。

“鬼狼，我也要你选，盔甲还是袍子。”

一阵列兵声滚滚而来，不自觉又在走神的雀青这才发现下面的形势不知为何又成了鬼狼跟昆仑劣势，无欢已然脱下了鲜花战袍，率众围着鬼狼跟昆仑，还逼着鬼狼选择。

天啊，刚刚制服了无欢难道不能挟持着他退走吗，她都想着断后了，怎么又把人放了。雀青不解的事太多了，鬼狼为什么那么不情愿脱下那个袍子，为什么无欢要逼他脱袍子，她来不及去想了。

“没有人能白拿我的东西。”看着鬼狼就范，无欢轻轻摇着头，笑话着他们的不自量力，马上就听到了头顶传来了声应：

“那你别把我当人咯。”雀青嘴很快接了这一句，从怀里掏出了几颗好不容易买下的爆竹朝无欢丢了去，并且松开了双腿，头朝下栽去，又在落地前打了个圈，稳稳落下。

也不算太稳，她有些脑充血发晕，晃了好几下才抓住鬼狼的胳膊，制止他脱下袍子：“走啊！”趁着周围爆竹的掩护，她抓起鬼狼就飞，也顾不得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