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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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狼曾经很怕死，但随着生命力的流失，他反而愈发平静下来，他已经惶惶活着太久了。

他唯一还有不舍的，就是雀青，所以，在生命的尽头，他守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凝视着，直至自己化成了灰烬。

黑羽袍子失去支撑，蓦然跌落在地板上。

“一份无暇的爱。”有女声随之响起。

满神出现在窗台，她撑着脸，不知道看了多久，神色分不清的羡慕还是嫉妒。

似乎嫉妒更多，这样的情感一旦出现，判断她对雀青有恶意，周围的乌鸦就躁动起来，扑棱棱往她处飞袭。

受到驱赶，满神蹙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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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青再次进入王城的时候，看到铺满大街小巷的悬赏图，上面说，北公爵丢失了心爱的黑羽袍子，如有人能够为其寻回，必将重赏。

在光明死后，北公爵已然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强大的人，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他的黑羽袍子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居然值得他悬赏。

有人说，穿上那个袍子就可以水火不侵。也有人说，穿上它将青春永固长生不老。越说越夸张。

说得雀青都想去试试看了，但是那真的太丑了，穿上去就跟个大乌鸦一样。虽然她是乌鸦养大的没错，可没见乌鸦们都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吗。她还是穿不上那件她不喜欢的袍子。

她更想要悬赏。

所以，雀青将袍子包好，带着它跟悬赏单上了公爵府。

她以为，会向从前那般，有个哑巴接待人来跟她交易，她把袍子给他，而他把酬劳给她，简单又快速。

并不是。这一次，她被带去见了无欢。

她并不排斥这样的安排，隐隐的还有些期待，说不好是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无欢见到她，并不急着去接她手中递上来的袍子，只是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侍卫去接，他自己则是伸手拿了旁边的一枚鲜红的水果，慢条斯理地用小刀削起了果来。

“我以为你会穿上它。”他开口了。

“我说过，那太丑了，我的报酬呢？你不会不给吧？”雀青左右打量，没看到希望看到的报酬。

“也是。”无欢赞同地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鲜红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等验证了袍子的真伪，你的酬劳自然不会少。”

那就再等等。雀青点点头，好奇地凑上去看无欢手里的果实，她并不认识这样的果实，居然能那么红，跟血液一样。

“这是什么果呀？”她问无欢。

无欢举起来啊，特意给雀青看了看，然后在她要凑更近观察时送回了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口，咽下，很是得意向雀青说：“不告诉你。”

他不告诉她，偏让她更好奇了，果实的香气比她闻过的花都要香，这样的香让她先入为主觉得那一定很甜。

所以，她没忍住，拉过无欢拿着果实的手，在果实另一侧咬了一口。

鸦了个乌，苦死了，雀青这辈子从来没吃到那么苦的东西，哪怕是蛇的胆咬破都没那么苦。就要吐，却被无欢一把掐住了脸，一仰她的下巴逼着她硬是吞了下去。

“是你自己要吃的，怎么样都要吃下去。”他故意的，知道雀青会上钩。

“这么难吃你都吃得下去？”雀青难以理解发问，眼神四处去找，一看到水壶的踪迹就扑上去，咕噜咕噜对着壶就喝了起来。

“为什么吃不下？”无欢笑着，吃掉了剩下的部分，轻松得似乎他吃不出那份苦涩一样。

雀青用敬佩的眼神看他，回味了一下，又喝下了一大口水，摇头晃脑让自己把那苦味的记忆忘掉。她本来还想要吻他的，现在这样，她的心思也消了。她可不想再尝到那果实的滋味。

在她即将喝撑的时候，有侍卫上来禀报袍子被验证过关，还送上了应有的报酬，又是她喜欢的满满一盘的珠玉。

“其实你人还算不错。”财迷心窍，她夸了一句他，拿着东西就要离开。

然而，才走出房间门口，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像是有什么重要东西落下了一样让她慌乱，她停了下来，转身回去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没错，珠子没有落下哪怕一颗。

她又站起身，往外走，又是一阵心悸，走得越远，越难受。

意识到了什么，她快步原路返回，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对我做了什么。”

问完，她才看清楚了，无欢正捂着自己的心口，强忍着痛楚的样子，那一定很痛，他甚至痛得在颤抖。但这样的他，在看到她的时候，却露出了笑容，满足的，得意的。

“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他似乎□□一般说。

这样的无欢比要杀她的无欢还让雀青觉得危险，可同时另一种悸动在胸腔震荡。

不致命的危险，想要去撩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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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