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垣（8）

只见一抹蓝光自天边悠悠飞到眼前，落地时周身炁流掀起地面尘埃。大灵女抬眼瞥了眼云迩身后两人，手上的灯笼轻轻摇晃。

尘埃落定。

“大灵女。”云迩行礼，礼尚未行周到，大灵女身后又紧跟上一人。

“叫我微言便是。”大灵女侧身介绍，“这是莫行。”

叫莫行的女子表情有些不悦，抱臂立在一旁，嘴里嗫嚅“这不是胡闹嘛”云云。微言厉声呵斥，莫行才不情不愿向云迩一行人行过礼。

云迩连忙回礼。

“我们不会为禁制所伤，但也从未破过禁制，并不知这禁制的具体情形，要是被禁制所伤，可不管我们的事。”莫行语气不善，似憋着股气。

“还有，你可以去，”莫行下巴扬起，指向云迩后面，“他们两个，不行。”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会看好他们的，”云迩一手挽南宫谨，一手拉攻玉，“若是他们到处乱跑，或伤或亡，怪他们活该，绝不给二位惹麻烦。”

云迩说得真诚，又是伤又是亡，叫莫行无语凝噎，只好看向微言。微言点了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虽不知禁制具体情形如何，倘若有难，我二人也会尽力相助。”微言转身走向深处，莫行紧随其后。

越往深处走，火树银花越少，周围环境也越暗，唯有微言手提灯笼散发幽幽蓝光，四周寂静无声。

“这里灵气稀薄了许多。”南宫谨在云迩身侧道。

云迩感受不到灵气流动，但借光观察道路两旁的植物，明显要比来时见过的植物矮小很多。

莫行停住脚步：“喏，前面就是。”

大约有三丈之遥，乍一看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前面的确是一纵断崖。微言把灯笼举高，云迩才发现那断崖轮廓变化多端，似倒映在湖面之上，水波荡漾，倒映在湖面上的影子也跟着荡漾。

云迩打算走近观察，微言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别靠太近，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云迩才问完，微言拉着她的胳膊，跃到大约一丈的位置，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双指注入灵力后朝断崖掷去。带着莹点蓝光的叶子如流星飞向断崖，在即将飞跃断崖时，忽如被灌入千斤重量，急速下坠。

“这是谷神垣内的东西，至于谷神垣外的。”微言表情淡然，“三旬前，一行商路过此地，仅是摸了一下，五指化为灰烬。”

“也就是说谷神垣内的东西，会被反弹回来，但谷神垣外的，则会化为灰烬？”

“可以这么理解。”

“我想试试。”云迩说罢，径直走向屏障。

“哎，云姑娘！”

南宫谨叫住微言，意味深长地望着云迩的背影，笑道：“让她试试吧。”

断崖之所以看起来形状模糊，原是隔了一层似水一样的屏障。屏障薄薄一层，似泡沫一戳就破。

这样想着，云迩伸出食指，碰了一下屏障。从她手指戳下的地方晕开一层波纹，波纹四散又回弹，将云迩的手指轻轻弹开。

“居然无事？”莫行低声惊呼，“莫非真让这丫头猜中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微言稍显意外，不过仅是一瞬间，便眉头舒展。

莫行见微言不语，自顾念叨：“这么说来，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谷神垣百姓了？难以置信。”

云迩正四处摸索屏障，屏障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罩子笼罩在整个谷神垣南部边界。

“云姑娘，可有什么发现？”微言走到云迩身旁问道，莫言脸色稍缓，看云迩的眼神也大有不同。

云迩开门见山：“微言姐姐，莫行姐姐，你们可出过谷神垣？”

微言与莫行面面相觑。

莫行向前半步：“不曾。”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谷中子民皆未曾踏出过谷神垣。”

“是不能还是不想？”

莫行愣怔，随后回答：“没必要。谷中自给自足，即便没有的东西，从行商那里换便是。”

“试过踏出谷神垣吗？”云迩再次询问，眼里闪着光。

莫行仍在思考云迩这番话的深意，微言已出声回答：“试过，出不去。”

“微言姐，你什么时候试的？”莫行大吃一惊，灵女私自出殿，还是神不知鬼觉的情况下，说出去恐怕要触怒谷神啊！

“不记得了，偷跑出去的，但没成功。出不去。”微言直言不讳，脸上永远一副“这有什么”的表情。“无论从东面还是西面，还是从北面，行商能走的路都出不去。何况这条连行商都过不去的路”

云迩凝眉，良久，认命般扯出一个微笑：“这下我也出不去了。”

南宫谨在一旁偷听了许久，越听越觉不对劲，忍不住站出来：“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出不去了？”

“字面意思啊。这个屏障谷神垣百姓出不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