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嶂·于归楼（终）

，无情绪？”云迩陷入了沉思。

“你方才说，你来寻仙，寻谁？”掷果表情端肃起来，不再似方才顽劣戏弄。

“我的姐姐，云远。”云迩将对姐姐身份的猜想告诉了掷果。

掷果沉吟片刻，道：“往南走，是个正确的决定。但是，我要提醒你，往后路途凶险，山阻水拦，尚可破解。旦夕变换，或一念刹那，或一念永恒，多加小心。”

旦夕变换？云迩没来得及深问，掷果便翻出阑干，扬长而去。

半个月后，云迩一行人来到鸟瞰台上，等待来自机荒岛的商船到来。日迫西山，晚霞似纱，笼罩在澄澈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远处海线之上飘着一丛显眼的黑气儿，接着一声呜呜长鸣携风而来，庞大的船体排水开，惊起涛水不绝。

船逐渐靠岸。

船身通体全是用金属拼接而成，显眼的黑气儿正是从船头似烟囱的地方冒出来的，船形斗长锋利。与中原的船不大相同。

他们登上甲板，发现船上的人，穿着打扮也与他们不甚相同，身着长袖外套，下摆到大腿处。底下穿的是收腿长裤，裤脚被敛进靴中。

船长是一位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名为李立旗。也穿着下摆至大腿处的长袖外套，收腿长裤和油皮靴子。

“好少见，古董人。”李立旗半是惊奇半是好奇地打量他们，并不带任何恶意。

“古董人？”云迩指了指自己。

李立旗哈哈一笑，看向南宫谨和攻玉：“还有他们两个也是。”

“哇，这个姐姐好漂亮啊。”甲板上腾腾跑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身上的裙子令云迩眼前一亮，连衣裙，下摆微微张开，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叶，领子镶嵌着镂空花边。

殊不知她身上的裙子，也让小女孩感到新奇。

“小昙。”李立旗一把抱起小女孩，满脸慈祥。

“爹爹放我下来，我要跟姐姐玩。”

云迩刚敞开手准备迎接小女孩，结果小女孩从李立旗怀中挣脱下来之后，一个拐弯，抱住了攻玉的大腿。

“姐姐，你好好看啊。”李小昙蹭了蹭攻玉的衣服。

攻玉的脸一下黑了。

南宫谨握拳掩唇，在旁地偷笑。云迩别过头去，但肩膀颤抖的幅度出卖了她，她也在偷笑。

“放开。”攻玉的声音一出，李小昙愣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这个声音是从攻玉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呜哇！”李小昙一溜烟躲到李立旗身后，害羞地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是男孩子。”

“抱歉抱歉，”李立旗哈哈大笑，也觉得有趣，“这个男娃长得实在貌美，连我都以为是女娃了。”

攻玉沉默不语地蹲到了角落里。

“话说，你们怎么会想到机荒岛来。古董人来机荒岛的，不怎么多见。”李立旗揉了下李小昙的脑袋，李小昙转身去找角落里的攻玉了。

“我们是来找人的。”云迩简单回答过后，继续问，“你们的船，好特别，不怎么用木头。为什么会冒黑气儿。”

“哈哈哈，我们机荒岛的船都是用铸铁焊接而成。黑气儿是烧的煤，我们的船不用水力，用蒸汽。”

李立旗的话不由得让云迩感到新奇：“煤我倒是知道，但蒸汽是什么？”

李立旗也很热心，耐心地解释道：“蒸汽就是煤烧水，水沸腾了就会成水汽，我们就用这个水汽来发动。”

“用灵力和机关术不是更便捷吗？”云迩问出心中疑惑。

李立旗也有问必答：“机荒岛与千嶂岛不同，天生灵气匮乏，岛上的祖辈也不会你们调用灵气的秘术，于是便就地取材，用煤矿来作为动力。”

“原来如此，好生神奇。”云迩自然地流露出赞叹的神色，对机荒岛的兴趣也愈发浓厚。

李立旗摆摆手：“我们才觉得你们那隔空取物的本事才神奇哩，也不知是怎么变出来的。还有妖竟会变成人的模样，还能用人的思维思考。

我之前来千嶂，特意请一只妖教我用这个什么什么灵力，学不会不说，人家摆手势，我也摆手势，要让我们岛上的人见了，还以为我在抽什么风。”

李立旗说话风趣，云迩忍不住又和李立旗多聊了一会儿，聊着聊着云迩便提到了准备往南走。

谁知李立旗脸色微变：“往南走？哪个往南走？往南边走？”李立旗连声确认了好几次，得到云迩肯定的回答后，连忙摆摆手，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低声道：“官家的船队去了至今还没回来，又派了三队，最后一队回来了，结果疯的疯，傻的傻。什么人能过去？还去那里找人，不现实，不现实。”

“依我看，你们就在机荒岛找，若是找不到，那估计真就找不到了。南面因为太危险，早被官府管起来了，就算你们有这个决心，官府那边也难办。”李立旗性格耿直，毫不藏着掖着。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