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共演2

人在紧急状态下，很难做到冷静缜密的思考，尤其是当发现事情走向与自己预料的完全相反时……

格纳库内警报声不断，地下传来明显的震感和轰隆声，显然不仅是永恒号内部，外部也发生了异常。

任务失败，他应该立即想办法脱身才是，但少年却没有就此逃离。他坐在警报炸响的舱内，尝试通过初号机主机入网，看看阿尔戈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破碎的屏幕中展现出的画面令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宇宙港、剧院、城市中心等地都发生了爆炸，前后间隔不到一分钟。阿尔戈的安保系统仍未做出反应，大地上密集的人群没头苍蝇似的各自逃难。

很快，隔壁沿海科研区也冒出火光，位于海岛上的军事基地朝空中射出刺目的光束，显然有战斗在进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强迫自己深呼吸。在他了解到的“历史”中，阿尔戈的确遭到了恐|怖|袭|击，不过不是发生在圣诞夜里，而是在次年1月1日由中立国互助联盟举行的晚宴中。一位来自大西洋联邦的小明星当着在场无数国家代表的面被枪杀、拉克丝·克莱因遇袭、市中心还未拆除的圣诞树发生爆炸、曙光社及几个军工集团被入侵但未发生战斗。

这次事件中，平民死伤虽大，但事情平息得很快。正巧就在袭击发生前几日，拉克丝·克莱因将奥布首长代表在阿尔戈外遭遇不明武装势力的事传回国内，当时的plant议长吉尔伯特·迪兰达尔当即命令扎夫特新舰密涅瓦号前往阿尔戈，后者搭载的新MS——ZGMF-X56S Impulse脉冲由真·飞鸟驾驶并大放异彩，母舰密涅瓦的氘核光束传送系统也为上次大战后核发电机被拆除的正义及时补充了能源。有这两台性能卓越的MS在，阿尔戈无论内外，混乱几乎刚发生便停息了。

事后，大西洋联邦认为此事是plant继哥白尼悲剧后自导自演的又一次袭击，为了朝中立国展示武力，并以plant可能违反林德曼提案为由，要求扎夫特公开脉冲及其母舰密涅瓦的数据。此后，地球圈内plant假借中立互助联盟掌控其他中立国的阴谋论甚嚣尘上，引发又一轮舆论危机。

很快，几次小规模武装冲突后，plant与地球联合矛盾激化，不得不退出中立国互助联盟。而联盟自卫军失去了扎夫特作为中坚力量，行动各处都受到限制，渐渐只剩虚名。

还有奥布……阿斯哈家对经济发展组织的大力支持同样遭到质疑，77年间，奥布也不得不放弃在组织内的主导地位，经济收缩。同样的，树大根深的氏族制终于被动摇，随着几个大家族的脱离，奥布经历了刮骨疗伤之痛，却也在阵痛中倚靠着自身过硬的军事实力与东亚、plant的支持，真正走上了新的道路。

但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呢？密涅瓦号和脉冲还远在plant、可能在这几天被盗取的AI不见踪影、市中心的爆炸、科研区的入侵提前发生，甚至连本该作为阿尔戈最强有力保障的驻军基地也陷入混乱……少年看了眼空格的无线信号，意识到目前宇宙港内的无线通讯也被切断了……是中子干扰，目前持有该技术的势力只有一个……

随着模拟黑夜转为白昼，监视器的画面中一道红影掠过天空，朝军事基地的方向飞去。

少年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机体，脑海中的碎片逐渐合拢，拼凑出一张并不完整的图纸：打算利用阿尔戈影响世界格局的势力远不止一个，中子干扰证明了扎夫特或者说调整者的存在；除自己以外抢夺AI的两个人同样是两个不同的势力；宇宙港的爆炸与市中心的爆炸中间有间隔，参照他的世界曾发生过的事，很有可能后者又是另一拨人造成的，只是眼看着宇宙港炸了，干脆火上浇油把市中心一并炸掉……

而在这些碎片中，大西洋联邦的目的是让plant成为众矢之的，觊觎奥布的技术和地位的要强迫奥布亮出底牌……从后来与奥布关系“密切”的对象看，是东亚？还是plant？与此同时，地球上正陷入内乱的欧亚联邦与南非等等国家，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依稀记得，欧亚联邦的亲大西洋派在基金会年会刚发出邀请函时就警告过了，独立派的任何私下行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中。

……更别提阴魂不散的蓝色波斯菊，在他的世界利用AI大肆发展致命性自主武器的幕后主使。对其他势力来说，任何行动的最终目的都是利益，但蓝色波斯菊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灭所有调整者，还人类一个蓝色清净的世界，为此牵连上无辜者也在所不惜。

眼下密涅瓦号没来，脉冲不在，只靠正义高达一台失去了核发电机的上世代旧机体，阿尔戈内的混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看着碎裂的屏幕中的遍地火光，想到自己幼时记忆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疯狂面容，少年眼神逐渐坚定下来。

“喂、喂？哥哥，听得见吗？你现在在哪？我想办法把你传送回来。”

屏幕被击碎的平板顽强地坚持住了，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刚才，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