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还带着点寒意的早晨,天还是灰蒙蒙的,地平线上隐约见得到一点亮光。整条街都是静悄悄的,大部份人这个时候还在沉眠中,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唤醒。
时针指向五点,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急促地响了起来,不是普通的闹铃,这只方方正正的闹钟以最大音量循环播放着一段“喂!!!!把你切成生鱼片啊!!!”的咆哮。
如雷贯耳,一下就把夏悠惊醒了。
她惊慌失措地猛然睁眼,望着天花板安抚了一下咚咚直跳的心脏,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按掉了闹钟。
打着呵欠起床,洗漱,为了能多活几年去院子里练两个小时剑,夏悠这才开始准备上学。
当年做梦都不想念书了,现在在暗杀部队里当狗,上学都跟度假差不多。
她从衣柜里抓出校服换上,青绿色的水手服搭刚到膝盖的百褶裙,外面是同色系的小外套,配着最普通的皮鞋和短袜,夏悠不太熟练地为自己系好领巾,全身镜里映出的女孩一下就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感,看起来很是老实。她凑近了镜面端详自己,满意地一拍手。
我他娘的好可爱。
她在镜子前左转右转,自信地从兜里摸出手机,对镜自拍,选择群发。
隔着九个小时的时差,远在意大利的瓦里安众人吃过了晚饭,正聚集在燃着壁炉的会客厅里,忽然,所有人的手机都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发出消息后夏悠就守在手机旁等回信,几秒钟后鲁斯利亚首先回复了她,一如既往地捧场,盛赞她一定是西西里最可爱的小姑娘。
玛蒙也回得很快,夏悠都能想象她用两只小小的手捧着手机打字的样子:“看起来总算有点小鬼头的样子了。”
斯库瓦罗发来了一长串语音,这么多年他骂人还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夏悠都懒得听,直接略过,摁着键盘问他要零花钱。
列维偷摸问她在日本的话能不能代购写真集,她礼貌地回答列维先生你要的那种东西只向二十岁以上成年人贩售,你再等个八年,要是中途没死的话我可以帮你买点。
最后回复她的是贝尔,问她什么时候把门还回去,夏悠想了一下,没想起自己放到哪个处理厂了。为了防止他继续追问,干脆把他拉黑了。
美好的一天从和大家的亲切交流开始,夏悠神清气爽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拎着书包和网球包出门了。
今天是青学开学的日子,走在路上,夏悠明显感觉到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多了起来。
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到学校门口,她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伦子阿姨挑了棵开得最好的樱花树,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相机。模特穿着崭新的中学校服,动作僵硬地站在树下,满脸都写着我是自愿的。
夏悠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她像个老大爷一样背着手溜达过去,冷不丁开口:“我来吧。”
“哎呀。”伦子阿姨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她,才重新露出笑容,“是你呀,早上好,小夏悠。”
“早上好,伦子阿姨,越前君。”
夏悠用词之文明,任何一个瓦里安人听到了都不敢认她,她面带微笑,大大咧咧地伸出手:“交给我吧,您应该想和越前君合照吧。”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没有推辞,伦子阿姨笑吟吟地将相机递给了她,去树下和儿子站在了一起。
今天是个光线充足的大晴天,不需要特地补光就能拍得很漂亮,夏悠接过相机熟悉了一下,“咔擦”一声将眼前这一幕定格。
周围多的是拍照留念的家长学生,要将这纪念性的一天留存。大抵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国外参加开学典礼,听起来形单影只,有点可怜兮兮的,伦子阿姨好心提议道:“难得的机会呢,小夏悠要不要也照一张?你的家人应该也会想看到你穿中学校服的样子吧?”
想起自己拉黑贝尔那一手,夏悠没忍住笑出了声,摆了摆手:“谢谢,不用了。他们已经看到了。”
提到她那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家人,母子俩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了相似的疑惑。
这就不是好解释的事情了……夏悠装作没看到。
怀疑本部会监视她的行踪,入学考试以后她就没有再搞小动作,自己都不知道会被分到哪个班。挥别了伦子阿姨,她艰难地挤过人群,在公告栏上找到了分班表,上下浏览一番后,她半是惊奇地挑了下眉毛:“哇,越前君,我们分到一个班了。”
越前龙马从她身后走过来,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真的,好巧。”
“不不不。”夏悠回头晃了晃脑袋,信誓旦旦地说,“我觉得这不是巧合。clamp说过,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这位邻居为人热情,性格温和,倒是不难相处。就是中二病很严重,经常性胡说八道,越前龙马已经适应了她时不时就会冒出奇怪发言,耸了耸肩忽略了过去,夏悠本人也不在乎。
踏进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