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没和她接吻
。
“所以呢小少爷。”付斯寒拿回资料,将笔夹在书页板上,“你怎么想的?”
“你现在身体条件不错,免疫力比之前好了很多,近期报告上显示你的腿部有复苏的迹象,最近做是最合适的。”
“没想好。”杜春树舒了口气,神情恣意,“现在不想做。”
付斯寒不解地问:“为什么?
“就是不想做。”杜春树说,“没有为什么。”
“……”
他的一句不想,晒干了两个人的沉默。
付斯寒这一瞬间真想骂人,从医这么多年了,这么难缠任性的小少爷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一点理都不讲,连自己的生命都这么轻视。
别人任性好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倒好,视所有为草芥。
难评。
丁暮云倒是能忍,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和杜春树过招了。
杜春树看着付斯寒青紫的脸,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付斯寒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额,杜春树,你要不要去外面游游?”丁暮云官方地笑笑,像哄小朋友似的哄了起来。
杜春树一边得意的笑,一边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好。乌木黑的瞳仁清澈如水,笑声如银铃,如小孩子,灿烂又随意不设防。
像夏夜的水稻与晚风,晚风缥缥一吹,稻子下清亮的水便闪了一瞬,又黯了下去。
他的眼角悄然流泻出一丝窘困。
-----
暂时结束了这场无形的硝烟,丁暮云推着杜春树来到医院的草坪上。
草坪上有许多病人都在晒太阳,新鲜的空气和绮丽的阳光静静流淌,醉醺醺的松树倒在对面,喷着一蓬一蓬叶香的清新。
两个人的心里却各自装着些事儿。
丁暮云想道歉,但觉得这么突兀的开口可能又是引来他的一阵嘲笑。
那想想办法吧。
别这么生硬。
右边,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转着轮椅慢慢靠近他们。
少年抬起手打了打招呼,“丁医生你好。”
原来是蒲然,丁暮云之前的一个病人。
前段时间刚被送进来的一个病人,主治医生是邱正,但会诊的时候她也去看过,这个少年体弱多病,不仅有心脏病,前段时间还因为车祸失去了右腿。
不过他心态不错,过几天应该会被转去心内科,动动手术。
“蒲燃呐。”丁暮云亲切地和他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最近好点了吗?”
“好很多了。”蒲燃笑盈盈的,看向一旁恹恹的杜春树,“这是你的病人吗丁医生?”
丁暮云“嗯”了声,“杜春树,和蒲燃打个招呼吧。”
“不打。”
“……”
“……”
丁暮云的笑僵在脸上,这小子,少爷脾气又来了。
光顾着自己爽,留下两个人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挽尊。
结果蒲燃很大度,继续进行对话,“你是杜春树对吗?”
“听我哥哥说你前段时间还帮助你哥哥发布了一款游戏,叫,叫林丛对不对?”蒲燃开始吹起了彩虹屁,“我也在玩,很好玩诶,有个角色超级酷,我抽到抽不到……”
听到了别人的夸赞,杜春树的脸上难得缓和了些。
蒲燃玩过很多游戏,对角色的评价很中肯,也很充足。
杜春树没做声,但都听了进去。
丁暮云头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这个年级该有的轻松和少年热血。
是啊,如果他是正常长大的小孩,这个年级应该在读书吧。
会有一堆打篮球的好友,会为几个压轴题吵得脸红脖子粗,会到周末、节假日约上好友一块打游戏。
这些,本来是他该有的。
两人聊了会,邱正过来把蒲燃推走。
他过几天要做手术,准备工作紧锣密鼓的,出不得一点差池。
“这我电话。”蒲燃随便拿了张纸,流畅地写下一串数字,“你要是无聊了就给我发短信吧。”
杜春树嗯了声,目睹蒲燃的离开。
此刻,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丁暮云感觉机会来了。
可是好像有一口气堵在气管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甚至噎得眼圈发红。
空气里水分沉沉,在她的额头上液化成水珠,她咬着下唇,眉毛纠结地快要打成一个蝴蝶结,水珠就这么顺着面部轮廓一点一点的滚落下来。
她开口,“杜春树。”
“干嘛。”
“额。”丁暮云干干地笑,“你饿了吗?”
不合时宜的,她的肚子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