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当两人

陈彦之僵着身子，没动也没回话，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

他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得钻心，不是幻觉也不是梦，难道阿霜疯了？

陈彦之突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阿霜认错了人，将他认成了……想起那个未知的孩子，陈彦之心里一沉。

若是那个人长相身材与自己相近，难道名字也相同不成，甚至还能在府里出入自由，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除非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让阿霜和自己产生了误会。

陈彦之不动深色，在叶如霜忍不住心里的忐忑之情时终于开了口：“阿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如霜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并没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她很快就想起神医说的人格之间不会感知，她想起陈彦之也并不知道子轩的存在，想必他也是这样。

她考虑了一下，应该如何措辞才能让他快速理解自己的意思。

“子轩，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抬头看着他，“你从未看到过白日的太阳不是吗？”

陈彦之没说话，实际上他心里乱成一团，太阳？日出？难道在她心里，子轩和陈彦之并不是同一个人吗？

他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我问过精通医术的神医，他曾经治疗过这种病。”叶如霜谨慎的道。

病？陈彦之更糊涂了，难道他得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病吗？他蒙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叶如霜尽可能含蓄的细细说了解离症，说到后面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生怕他不能接受自己只是某个人的一部分。

“就是这样，你……你能理解吗?”

陈彦之表情怪异，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他本应该立刻告诉她事实，结束这个可笑的误会，可是她言语中暗藏的情意却让他舍不得，她甚至想为了眼前的自己杀了自己的丈夫，哪怕只是一个人格，可是对于她来说那也必定是非常困难的决定。

“所以，我根本不算一个人是吗？”他听见自己这样说，他想，自己莫不是疯了。

叶如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是……”

陈彦之伸手抵住了她的唇，继而拥住她，不带一丝情绪地靠在她肩膀上。

“你想如何，便可以如何。”

“你会不会觉得我……”

“不会。”

“好！”

叶如霜没提起这件事的困难程度，也没提自己其实没任何计划和头绪，她只是想这样去做，只是想而已，何况这件事根本没法对人言说。

不过有了他的支持，至少她的心里有了勇气。

她不说，他也不问，反正无论如何，他已经做好了无限配合的准备。

话一说开，叶如霜的心情豁然开朗，两人都守着自己心里的小窃喜，气氛一下就变得暧昧起来。

“那我，我先去洗漱。”最终还是叶如霜先受不了，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叶如霜一离开，陈彦之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如何。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细细打量起来。

他并非第一次来她的卧室，但是却是第一次静静的什么也不必考虑，单纯观察房间。

房间装饰物品很少，但是很精致，大到摆件，小到窗边的插花，无一不是精心设计过。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月亮被云层笼罩，朦朦胧胧，反倒是星星异常明亮，像是一双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审判？他心里一寒，赶紧退回去，重新坐在床边。

因为知道他在等自己，叶如霜很快就洗漱好，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去，手刚放在门上又犹豫起来。

“怎么了？”陈彦之看见门上的影子，不知她为什么不进来。

叶如霜一愣，她傻了，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只好推门进去。刚一进去，一条大布巾从天而降，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哪来的？”

陈彦之笑了笑没说话，将她身上的水汽擦干，特别是头发。

叶如霜软了身子靠在他身上，默默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阿霜，其实我……”

“子轩，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会心一笑，叶如霜也不再客气，她拿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羞涩地低下头。

陈彦之身子一僵，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你……”

叶如霜点点头：“我应该是怀孕了。”

“是我的？”陈彦之刚说完就后悔了，好在叶如霜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恩，之前我们，后来就有了。”

“所以，那些堕胎药……”叶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