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边是,青浦亲自护送红蕖回家,向红蕖双亲说明情况,真诚致歉。
另一边是,洛雨被张家人手赶车送回张家大宅。
彼时,张员外正在家中会客,忽闻门外传报说,洛雨游湖时意外落水,就会后被吉良镇张家药材铺的伙计用马车送了回来,顿时大惊失色。
张员外当下送走客人,忙不迭同家奴直奔大门。
只见药材铺的伙计和张家门童正抬着洛雨从马车上下来。
洛雨面无血色,陷入昏迷,人事不知。
张员外见状,当即命人把洛雨抬进屋中,又赶忙差人去城中请名医来为洛雨诊治。
张夫人、张小姐、张少爷及两位姨娘听闻消息,也从各自住处慌忙跑来洛雨所住的浥雨轩探望。
一时间,张宅阖府动摇,上下哄乱。
见家奴将洛雨妥当安置在榻,张员外这才想起一直未见洛雨贴身小厮青浦的身影。
他一把抓住药材铺的伙计,询问青浦何在。
药材铺的伙计见张员外面色铁青,不由腿软,哆哆嗦嗦将青浦护送一位女子回雾隐村的事交代了出来。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这女子是个什么人物?洛雨是在何处与其结识?二人又为何会乘船同游?
这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张员外当即差人找来今日送洛雨和青浦去码头的马车车夫和驾运画舫的船老大,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车夫和船老大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令在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雾隐村到城中的陆路较水路远,待到青浦送完红蕖,赶着马车回到张宅时,已是华灯璀璨,明月高悬。
青浦刚到大门,就被管家叫住,一路带到花厅。
花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青浦一进花厅,便见张员外和张夫人端坐高堂,脸色难看,当即知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张员外对青浦喝道:“跪下!”
青浦当时扑通一声跪下,不敢抬头去看张员外。
张员外怒道:“刁奴!说!你主子落水昏厥,你不好好呆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跑到哪里撒野放刁去了?”
青浦额上冷汗涔涔,吞吞吐吐道:“舅老爷明鉴,小人不曾放刁。是少爷吩咐小人,将一位姑娘送回雾隐村后再回来,小人这才不曾在少爷身边伺候。”
张员外拍案而起道:“还敢犟嘴?!”
“我听送你们去码头乘船的车夫说,今日你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去的码头。”
“洛雨不是跟我说他去游湖吗?你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作甚?”
“怎么又跑出来了什么姑娘?那姑娘又是什么来历?”
“给我一一从实招来,若有半分虚言,我打断你的狗腿!”
青浦委屈瑟缩道:“就是……就是……少爷去玉龙道院拜祭主母的时候,偶然遇见了一位会做可口点心的姑娘。”
“然后,少爷欲将那位姑娘所做的点心,纳入茶肆食单。”
“今日便趁游湖之便,前去雾隐村拜访那位姑娘,求救点心作法。那些礼盒,就是谢礼。”
“回程的时候,那位姑娘送我们主仆去湖边乘船,正好天降暴雨,我们就邀她进船躲雨。”
“再后来,雨小了。”
“我想着少爷还未游湖,雨又还未停歇,不如趁此这空档,绕湖一周,待游湖归来,云开雨霁,也正好送那姑娘下船回家。”
“不曾想,游湖途中,忽遭风浪侵袭,少爷站立船头赏景,不慎落水,这才伤了身子。”
“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罪该万死,还请舅老爷饶恕。”
青浦说罢,反复叩头谢罪。
张员外怒不可遏:“我就知是你这个狗奴才一味撺掇!明知洛雨不会凫水,你还怂恿他雨中站在船头赏景?”
“我听船老大说,当时那姑娘也在船头,可有此事?”
青浦惶惶惴惴,口舌打结:“是……是有此事……后来还是那姑娘先跳进湖里救的少爷……”
张员外恶狠狠道:“那姑娘姓甚名谁?洛雨跟她什么关系?”
青浦瑟瑟发抖,囫囵道:“这……那姑娘好似叫什么……什么红蕖,就是个平常村姑,少爷跟她没什么关系。”
洛雨今日以游湖为名,瞒着舅舅去找红蕖。
青浦由此便知,洛雨不愿旁人知晓其中内情和自己心意。
无须洛雨吩咐,青浦也知当如何应对。
倘若今日未出意外,青浦稍后拿些碎银打点一众知情人,大可将此事瞒天过海。
可惜,今日陡生意外,闹出的动静太大。车夫、船夫、药材铺伙计等,又都是张家人手。张老爷亲自盘问,他们不敢不如实交代。
无论青浦如何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