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肺腑之言

结束与挑战者的战斗后古鲁夏看了看天色，他估摸着今天的工作算是到此为止了。

一走出大门的围栏，古鲁夏就迎上了白发少女的笑脸，他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出没辙的表情。必须承认的是，起先自己确实不太适应她的突然来访，可次数多了之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习惯了。

自从那天他们共进晚餐后，白冬就时不时地来霜抹山道馆找古鲁夏。虽说霜抹山道馆的工作没有那么繁忙，她的到来让这里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同事们也都挺喜欢她，可古鲁夏仍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爱往这荒凉的雪山里跑。她住的旅馆离这里将近两英里，光是走个来回就得花上五十分钟左右，雪山的危险性十分高——古鲁夏对此坚信不疑。她没有经验，又没有请向导，这不禁让他对女孩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

“我和闪电在来的时候发现了一群墓仔狗，大概有四只。”

白冬兴致勃勃地和他们说，她全然不知自己在古鲁夏的想象中以各种方式遇难了很多次。

“古鲁夏馆主。”白冬发觉他在状况之外，她喊着对方的名字：“你在听吗？古鲁夏馆主——？”

古鲁夏回过神，他此时还有些恍惚，白冬好像在说什么墓仔狗？他张张嘴，声音模糊地回应：“啊……，接着呢？”

“我想靠近它们，突然一只和墓仔狗很像的宝可梦从雪地里跳出来，它太大了……看上去比我还要高！”

她放下闪电，绘声绘色地说着路上的遭遇，卡洛琳裁判告诉她那只大狗叫墓扬犬，是墓仔狗的进化型。

真是奇怪的名字，白冬在心里评价。她从包里翻出了几颗冰凉的雪球，古鲁夏敢打赌这一定又是她从霜抹山上捡来的道具，因为白冬来找自己的这些日子里，她总会带点什么东西给他，说反正是路上捡来的，让自己不要感到有负担地收下，见她兴致这么高，拒绝的话语便被古鲁夏咽了下去。目前为止他已经收到了「冰冷岩石」、「不融冰」、「冰之石」什么的，再加上这次的「雪球」，嗯——几乎都是些和“冰”有关的道具。

卡洛琳很开心地拿了一颗，于是古鲁夏无奈地跟着收下。如果这一切都是对那天给她技能学习机或请晚餐做出的回礼行为，那未免也太多了。

“古鲁夏馆主，现在你或许该下班了？”

“对。”古鲁夏说，天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连自己的工作时间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哦，太棒了！你猜怎么着……？”她嘿嘿一笑，露出了尖牙，仿佛对方在酝酿什么大阴谋，但古鲁夏早就习惯了她的笑容。“我想请你一起去野餐，做三明治！”

三明治是风靡帕底亚的料理，也是白冬近几天来迷上的东西。他们的野餐地点是靠近城镇的郊区，和霜抹山比起来这里气温适中、只有少量积雪。

白冬放出了身上所有宝可梦，鬃岩狼人一出来就缠着闪电玩儿，黑鲁加坐在了一旁，变涩蜥和毒骷蛙则在追着球跑。他们架起折叠桌，铺好桌布后拿出了一堆食材。白冬问古鲁夏有没有什么不能吃、或者对什么东西过敏？古鲁夏摇头，他取下围巾和白冬的帽子放一起，在对面默默地帮她的忙。

“你可以坐在那儿，没关系。”

古鲁夏既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停止正在做的事情，他把花生酱涂在三明治的面包片上，放上了适量肉类和蔬菜，做好了一个之后，他问：“你今天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个？”

“嗯？”

“野餐，做三明治。”古鲁夏说。他的目光瞟到了白冬正在挤沙拉酱，闪电和那只叫黑夜的鬃岩狼人在一边眼馋地盯着。

“差不多……。神耀没有这东西，前天我自己动手做了一次，发现挺有趣。”白冬做好了一个，她把三明治放在碟子上，闪电痛恨自己的腿太短跳不上桌子，黑夜则在考虑是否要偷偷地拿走三明治。“我和闪电来这里的第一天就买了份三明治，可惜没吃几口就被两个醉汉给毁了。”

“这听起来很糟糕。”

“可不是吗。更让我火大的是那俩人不肯道歉，还骂我是‘白痴外地人’‘小屁孩儿’之类的，所以我揍了他们。”

“……”

古鲁夏放凤梨片的手停顿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白冬。注意到他的视线，女孩笑了笑，告诉他，“我力气很大的，甚至十岁时扳手腕赢过豪力……哦，你知道豪力吗？”

“知道……。”古鲁夏吞咽了一下，他在想那只豪力是否放水了。

“你现在一定在想那只豪力是在让着我。”这简直写在了他的脸上，白冬得意地笑一声，“你太好猜了。”

“你也一样。”古鲁夏平静地说：“你之所以一直来找我，给我送战斗道具甚至邀请我野餐，是因为之前的晚餐吧？你们神耀人就是这样，十分讲究礼尚往来的问题……。”

“说得不错，神耀人就是爱那该死的面子，但我不希望让你误会，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