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的夫人。”
“按理说,他应是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富余——哪怕他那一批海货亏损了,可我不信没人替他买单——想攀上护国公府的人海了去了。”
“连迂腐老实的张舒知不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搭上我么,明明我什么都不能帮他。”
梁疏淮继续分析道:“先前追杀我的那一批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释放出‘梁疏潇为了我的婚事而杀我’抑或是更没有理由的‘梁疏潇想杀我’——当时我与你推测过,似乎是想阻止我们来永安郡——但进了永安郡后,那伙人却偏偏没有再追杀过我们。”
“连我遇刺那一回,是涂虎的义子小五下的手。”
“我曾以为是郡里人多眼杂,他们不好下手。”
“可我与宋令月走街串巷地送货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人物。”
“我想追杀我们的人,是不是想把我们引进永安郡而不是阻止我们来此地?”
“如此一来,这批人反而证实了不是梁疏潇派来的——在我们假设背后主谋是梁疏潇的基础上。”
“所以可以推断,梁疏潇需要大量的钱是为了移作他用。”
李无殊被梁疏淮有些跳跃的思绪给绊住,他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
问道:“可是大公子‘作他用’的他用是什么呢?”
“若是想打点各个级别的官员让这见不得人的买卖做下去,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多钱。”
“一来梁大人不得从政,二来圣上又生性多疑,大公子虽是尽心维系好,可多做之事反而无益处。”
“若是想做生意——又回到了我们先前说的,他的确不缺钱。”
“难道他真的铁了心想要和你夺家产?”
梁疏淮摇了摇头,“家产这种东西我虽是不稀罕,但祖父曾和我说他早已定好,就算我死了,我那份家产也不会是梁疏潇的。”
“祖父的这些话,我想阿父也早已经同他说过。”
“莫非真是为了宋御史家的娘子打抱不平?所以与你针锋相对?”李无殊疑惑道。
梁疏淮叹了口气,止住了李无殊越发离谱的推测,“今日就此作罢,再讨论下去也是无用。”
“你去打听一下,追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
“行动有素,下手又置人于死地,不是军队的路数也不是江湖上的套路,偏偏帮得我们来了永安郡。”
“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人可能是好人。”
李无殊笑道:“差点杀了我们的好人?”
梁疏淮闭上了嘴,只将彻底冷下来的茶一饮而尽,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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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月不想让柳雾担心,自己个儿扶着门框休息了许久,最后索性坐在了弄珠玉一旁的房檐下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
步入初秋,没有了夏天的热气,吹来的风都带了点凉爽。
在这瞬,宋令月才发觉自己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两个多月。因为自己得靠系统以及自己的手艺,在此地扎根发展。
遇到了很多人,好的坏的都有,也赚了钱,拿了奖,日子也算好过,除了——
她总觉自己身处在一个迷雾里,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一团迷雾。
她无力地垂下了头,盯着地上爬行的蚂蚁继续发呆。
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醇玉的惨状。
她以为自己有系统,注定与芸芸众生不一样,可发现大家其实都是小小的蚂蚁。
兵蚁,工蚁,雄蚁,雌蚁,蚁后。
忙忙碌碌,各有分工,形成牢固的庞大的蚂蚁帝国。
可不管是什么阶层的蚂蚁,只要人类想要弄死它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人类”,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瞿夫人,也可以是世家公子周玄镜,也可以是巨富商贾罗念玉。
抑或是如今的高不可攀的承帝。
宋令月不想做一只能够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消灭的蚂蚁。
风再次扬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多了起来,随意地逛着,享受着初秋这风带来的凉爽。
“啧,南瓷坊巷三街发生了命案啊。两个男子,听说是父子俩,啧,死得可惨。”
一对路人在弄珠玉旁边的茶摊上休息,随意地闲聊着。
“死”这个字眼让发呆的宋令月收回了神绪,她今日对这个词格外的敏感。
“什么情况?”
“嗨别说了,我姑父不是乔迁到那吗?我阿母要我买了摆件去——花了我三十两!就一个小玩意儿。”
“这几天也不知道刮什么蹊跷的风,不让咱们去这弄珠玉买——哟,话题跑偏了。”
“我昨日刚送去回来的路上,好家伙,那恶气熏天的,连仵作都不愿碰。”
“说是死了好多天了,都腐烂了,像极了那些坏了的沁出水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