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大鱼占领炖锅，韭菜盒子两面涂薄油扔进烤炉，面皮受热鼓起一个个小泡，时间孕育美食。

连锅把大鱼端上桌，余素手疾眼快在锅下面垫上中间内凹的木板。桌子和椅子都是花扶摇新做的，她自觉手艺见长，甚至做了些雕花。深得余素喜爱。

锅里的炖汤还在微微冒泡，韭菜盒子又鲜又香。

饭后两人溜进森林消食。

花扶摇拿着手绘小地图，“这群野猪好像有崽了，去看看多不多。”她带着余素乱窜。

树林里，几只近两米高的大野猪哼哧哼哧拱地，在远处还有，二人不敢靠近。

“确实有小崽崽。”余素小小声，猪肉诶，可惜不能抓。花扶摇也眼馋，恒温箱里猪肉吃一块少一块，他们平时能不吃就不吃，野生猎物和统一养殖的动物味道差距极大。她至今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爱吃野味，好难处理。

在地图上重重画一笔，他们继续往森林深处走，只有中午的时间能探索森林，这个时间虫子们都不出门，危险不大。

“那是什么树！”余素有些兴奋着拽花扶摇袖子。他对一切会开花的树都抱有期待。

那棵树在山坡灌木中，也是小白花，大概三十多米高，在末世高大的树木间十分矮小。他们走进去看，椭圆的尖叶子，叶片光滑，树干紫灰色。

花扶摇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李子。”

余素：！

他拿起地图画一个李子，在旁边标一个小小的问号。一定要是啊。

午后的时光飞快，他们要赶在虫子出来活动前回家，此行收获一棵疑似李子树，余素开心的像个孩子。

森林的某一处，一双大眼睛正暗中凝视。

它叫一声，另一双大眼睛从暗处冒出来，看向余素和花扶摇。

“扑棱......咚！”

花扶摇被从天而降的“小鸟”兜头一砸，她几乎在白天看到星星，事发突然，余素吓得愣了一下，急忙摘下那只紧扒花扶摇脸的鸟。

说它是小鸟，因为它还满身雏羽，灰色的绒毛支楞八翘。说它是“小鸟”，因为这鸟体长将近一米。“咕......”那鸟叫得极委屈，水润润的大眼睛眼巴巴看着上方。

花扶摇站稳身体，和余素顺着鸟的视线往上看。

粗壮的树枝上立着一只灰褐色的大猫头鹰，目测两米多高，像个巨人一样杵在那里。它旁边的树洞里还有几个相对小一点的毛脑袋，此刻都挤挤挨挨挪出树洞，抻着脖子往下看。不知为何，花扶摇从那些视线中看出幸灾乐祸。

树下扒花扶摇脸的也是一只猫头鹰，看起来比树洞里那几只都小，它此刻耷拉着脑袋一声一声哀叫。

大猫头鹰唳鸣，小猫头鹰咕一声，继续哀叫，不过叫声小了很多。

像是在哭泣。

花扶摇和余素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它是不是不小心从上掉下来的，所以它妈妈很生气，兄弟姐妹都在嘲笑它。”余素根据以往演戏经验，对此情此景进行解读。花扶摇点点头：“有道理，我们慢慢退着离开这里，以免那大鸟以为我们要伤害它的孩子，它看着就很能打。”

二人蹑手蹑脚地往后退，退出几步不见大猫头鹰有动作。他们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咕！”

猫头鹰似在催促，二人走得愈发快了。

头顶被阴影遮住，花扶摇急忙把余素拉进怀里。大猫头鹰落地，扑起一片灰尘，它展开翅膀拦在二人身前。紧紧抱着余素，花扶摇直面猫头鹰，四目相对，猫头鹰又在叫。

“！！！”余素背对大猫头鹰倒吸一口冷气，与此同时，花扶摇感觉有人揪自己袖子。

她以为是余素，伸手去捞，却摸到一个带着弯钩儿的硬东西。再摸摸，好像是个鸟嘴。

余素喊她：“你快回头，这鸟碰瓷儿！”

看大猫头鹰没有攻击意图，花扶摇余光往身侧撇，地上躺着那只小猫头鹰，两脚朝天，尖嘴咬着她的袖子，见她回头，歪着脑袋：“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