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果和蚊子

睡醒后他们去摘浆果。

整整两大筐红色浆果放在二人面前，花扶摇拿着机器计算糖的用量，这些浆果将被熬成果酱，一粒都不会浪费。

“目前来看糖是足够用的。”花扶摇肯定的点点头。

巨大的石锅——她刚才找石头用激光枪现挖的，端正摆在他们面前。木柴噼啪开始燃烧，石锅受热很慢并不适合煮东西，但是浆果实在太多了，他们的小锅装不了几粒浆果。

余素把头靠在花扶摇肩上，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月光明亮，他们可以看到云朵的形状，像一只茶壶。

锅里的水好久才烧开，他们把已经提前清理过的浆果扔进锅里，用一根干净的树枝搅拌。

熬果酱费时费力，他们一个人负责搅拌，另一个人就要负责添柴，然后彼此交换，让胳膊能够得到休息。

月亮悄无声息向西方移动，余素打个哈欠，花扶摇也在打蔫。在森林中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们学会早起早睡。这样既节省能源又能更好劳动。

夜猫子余素好久不熬夜，今天格外疲惫。

夜空中有风声，有偶尔传出的鸟鸣声，还有，一种很奇怪的震动声。

“嗡嗡嗡嗡……”

那是一种高频的振动声，就像是昆虫经过。

本来在笼舍里安睡的鹌鹑们不安地啾鸣，茶茶蹦跶着飞出来，发出尖锐的叫声。

花扶摇立刻就精神了，那振动声越来越大，花扶摇冲到锅边抱起余素就要往飞梭里躲。

一大团黑云在黑夜的遮蔽下从森林边的沼泽上空接近。

那是一大群蚊子，每只都有半个拳头大，当它们集结成一群，没人敢撼其锋芒。

这是春天的第一批蚊子，它们在天空中飞舞，整齐的振动，向着世界发起第一次冲击。而接招的幸运儿就是这两个倒霉的人类。

既没有厚重的皮毛，也没有坚硬的鳞片，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猎物了。

虫群顷刻遮挡住星空，它们高速接近飞梭，在人类进入飞梭前成功将其拦截。

花扶摇眼看躲不过，立刻变成远东豹，把余素压在身下，柔软的皮毛化作细针突立，用来阻挡蚊群的攻击。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余素在花扶摇的保护下变成小白蛇，他没什么战斗力，只能尽量让自己别拖后腿。

远东豹的几只爪子都在抓，一边抓一边跑，余素绕在她脖子上，冲着耳朵大声指引，“去河里，这群蚊子从水中出来就不能再回去。”生命的进化之路没给蚊子留回头路。

花扶摇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不去想怎么下脚更省力不会受伤，她激发了自己全部的潜能。她感受到自己的尾巴抽在蚊子身上那一瞬间的触感，这辈子不想感受第二次。

尖锐的口器就像钢针，找准机会在花扶摇屁股上钉住，花扶摇能感受到自己在失血，这么多只蚊子，她和余素会被吸成干。

伴随着血液的流失，她感到一点点眩晕，余素躲避攻击，同时护着花扶摇的脸，他甚至在慌乱中咬死了一只。

是干枯的稻草和皮革融合在一起，并撒了一些毛毛的口感。

花扶摇的屁股渐渐肿起，她们来到河边，噗通跳进去，余素小小一条很好往水里扎，花扶摇的毛发此时有大麻烦。

她不得不使劲扑腾着扎猛子，让自己沉得更深。

蚊子们仍旧在水面上嗡嗡嗡嗡，花扶摇和余素憋着一口气，水流声在耳边环绕。在他们身下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

先是余素感觉自己被蹭了一下，接着花扶摇也在水中被撞的三百六十五度大翻转。

有什么东西从水底浮上来，张嘴跃出水面。余素再次缠绕到远东豹身上，他瑟瑟发抖，花扶摇却抱着他浮出水面。

“好家伙，还得是天敌克制。”花扶摇拿爪子扒拉他，示意他往上看，此刻水天之间一场大混战。

蚊子们在水面狂舞，一条条大鱼从水中跃出，每跳跃一次都能获得一只肥美蚊子做奖励。

仍有蚊子对余素二人念念不忘，于是几条大鱼环绕远东豹游动，将他们当成陷阱，来引诱蚊子。

这场大战直到天微亮时才结束，大部分蚊子都在战斗中成为食物，花扶摇踩水往岸上去，余素依旧警惕着周围，生怕有什么东西再次袭击。

爬出水面，花扶摇才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尾巴都在痛，余素回头，发出一声惊呼：

“有条大鱼在咬你的尾巴！你疼不疼呀！”

说着就要下去看，花扶摇跟着回头，只能看见自己肿胀的屁股，她甩甩尾巴，“尾巴没折，就是有点疼，别管了没事。”

她阻止余素再往后看，肿屁股上挂条大鱼，那场面没眼看。

余素犹犹豫豫回身，小白蛇向前游两步就忍不住想回头看看。

长时间泡在水里让二人走路都有些飘忽，花扶摇看余素艰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