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立场

“谢谢公主谬赞。”叶珉珉不敢肯定这位明珠公主是否说得是真心话，依旧客套而疏离地回应着，“公主若是无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图学丞脸色一僵，但还是维持着笑容说道：“好的，既然如此……”

她顿了顿，“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时，能给予彼此更多的惊喜。”

说完，她深深凝视了叶珉珉一眼，转身离去。

叶珉珉垂眸不动，神色平静。

过了许久，有脚步声由近及远。

叶珉珉抬起头时，恰好看到李德全向自己走了过来。

他穿着大黄门的锦衣，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阳光透过枝桠照耀在他虽有些年纪仍然俊秀的眉宇上，显露出温润雅致的气质。

“叶监正。”他轻唤道。

叶珉珉点了点头，行礼道：“侍郎大人。”

李德全虽然是内侍，在皇帝面前自称“奴才”，但他和一般的黄门不同，是给事于宫门之内的郎官，负责协助皇帝处理朝廷事务，是近侍之臣，可传达诏令，从二品官员，比叶珉珉这个正五品的钦天监监正职位要高，所以叶珉珉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大人”。

“叶监正，陛下刚才吩咐，要我带你前往御书房。”李德全微笑着说道，“跟我来吧。”

叶珉珉知道李德全嘴紧，但还是打听了一句，“陛下看着可还好？”

“不大好。”李德全实诚地摇了摇头，“陛下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康健，最近叶监正和安乐郡主的两份折子，着实令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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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雅兰正坐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籍，忽闻管家前来通报，称是宫里来了小黄门宣旨说皇后要召见她。

“知道是什么事吗？”庄雅兰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似乎和监正大人有关。”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也不太清楚。”

“嗯，那我现在就进宫。”庄雅兰站起身，整理了一番仪表，这才向外走去。

马车缓慢驶入皇城西边的朱雀大街上，最终停在内宫外。庄雅兰下了马车，在小黄门的指引下朝内宫走去。

等她见到皇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臣妾参加皇后娘娘。”庄雅兰行礼。

皇后放下手中的画卷，抬眸打量了她一圈，温柔地说道：“快快免礼，本宫今天宣你过来，是想同你话话家常，想着阿满的婚事，你这个为娘的一定有自个的想法。”

“多谢皇后体恤。”庄雅兰轻轻起身，又将手伸向宫女递来的茶水，亲自奉送至皇后面前。

“这些日子忙于阑儿，倒是冷落了叶夫人，本宫实在惭愧。”皇后接过她手中的杯盏，温和地说道。

庄雅兰浅笑道：“娘娘言重了，您毕竟贵为一国之母，琐碎繁杂的政务总归需要您亲力亲为，臣妇岂敢劳烦娘娘。”

“阿满也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当为她着想，想来你这慈母心肠也是一样。”皇后安抚地说道。

“多谢娘娘宽慰。”庄雅兰谨慎地答道，“不过臣妾倒是觉得阿满年纪尚小，不该被任何人或者事羁绊。”

“阿满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本宫还是希望她早日找到合适的另一半。”皇后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只是本宫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康健，怕是无暇操办此事，因此还是希望你这个当娘的替她把把关。”

“这是臣妾分内之事。”庄雅兰低眉顺眼地回答。

二人聊了一阵，皇后突然提及叶珉珉近来的表现，说道：“……听闻叶监正近来颇受皇上器重，本宫也为你们叶家感到欣慰啊！”

“承蒙陛下厚爱，娘娘抬爱，小姑子她还年轻，做出些微小事不足挂齿。”庄雅兰心里暗忖皇后说这些的目的，嘴上还是谦让地说。

皇后摇摇头说道：“你别谦逊，叶监正的确不错，本宫听说她和阿满都有意将女子蹴鞠发扬光大，还分别上了折子给皇上。”

她停顿片刻，她继续道：“皇上虽然不是严苛之人，但朝廷内外反对女子迈步走出家门的呼声越来越大，阿满虽是皇上和本宫的义女，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

这话里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庄雅兰听后沉默许久方道：“皇上英明，自然能够辨别孰是孰非。”

“这些本宫都知道。”皇后轻叹了一声，“只是本宫担心他一味袒护阿满，会害了阿满。皇权社稷面前，就是皇上也不能任意行事。本宫知晓夫人你与叶监正姑嫂感情甚笃，今日唤你来，就是希望你不要偏帮叶监正和阿满，反而应该劝劝她们，免得害了她们。”

庄雅兰垂眸，并未答话。

“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慧睿智的，不用本宫多说，你心里自然清楚该怎么做，对不对？”皇后循序渐诱地说道。

“这些臣妾并不担忧。”庄雅兰说道，“小姑子性子虽然冷清，做事认真，即使遭到众人反对，只要能得到皇上的支持，也一样可以有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