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元旦(上)
咖啡的妇人,他为了向容和向勤打抱不平,阴阳怪气地说:“熟吗?有必要吗?”
“人家都病……”许初一不跟他废话了:“说了,是顺路而已。”
“顺路去他家一趟,怎么没顺路把人家的包给还回去呢?”方时绪起身坐到床上,把脚边那堆东西用力一踢,还嫌不够,阴着脸用鞋尖把那堆东西踢散开来:两袋喜糖,许多合照,信件,明信片,书籍,男士西服、手表,还有两盒避孕套……他起身时脚踩上去,越过许初一去锁门。
许初一看清床边那堆东西,她不知道应该怪侄女太能捣腾还是怪方时绪在小题大做。
“方时绪,你语气正常点,好好说话。”她本来准备晚上有空就给盛丰把背包寄回去,是盛丰的包,所以包里是什么自然都与她无关了。
“是要像你这样才叫做正常?”方时绪讥笑:“把亲自甩掉的前任转身又当成朋友一般光明正大的不计前嫌?”
“不计前嫌总比死缠烂打好。”她看着头疼,耐着性子又一件件的从地上收拾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方时绪不挪脚,许初一好声好气地说:“你要不先去客厅坐坐,我泡了咖啡,等我收拾好,这两天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
许初一如是诚恳,但方时绪的心思早被那些封面写满字眼的书籍吸引了注意力,他从她手中抢走那本书,将正反面翻过来,逐字逐句念出那些句子:“我唯一的初一,昨天天气晴,今天下雨,但还是一样想你。”
盛丰的字迹粗放,“初”字的最后一笔和“一”字连在一起故意画成一个爱心。
许初一很讨厌回忆这个字眼,无论美好还是痛苦,只要是逝去的东西就永远像沉闷的灰尘。她隐忍着没发作,即使她从里及外地不认可他的做法,但是眼前这个愚昧、自大的男人是自己的男友,她做出宽宏大量的处理:“念完了?”像在对付长不大的捣蛋鬼。
“早上好,我仅有的初一,昨天上班路上碰见一群小朋友,立马想起了你,因为你也可爱,因为想你。”方时绪像个受虐狂,不顾她的存在,将这些随笔的情话念成了散文诗,他的激昂使这些昔日情话变成了歹毒的咒语。
许初一的沉默令方时绪更加猖獗,他从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书包里翻出另一本书。拿书时附带掉出一张合照,他踩在相框上,翻过这本叫《揭秘每一手牌》的书,在第四十一页见到那段话:“盛丰,送你的手表时间特意定在上午的五点二十分,是希望你一直记得我喜欢你,从每一个清晨开始……”
“方时绪,你再念就滚蛋!”许初一叫停他,她抓狂地抢走那本书扔进垃圾桶,恨不得让他一起消声灭迹。
“呵。”方时绪却笑起来,他把刀子捅在她身上,也捅进自己的心口:“许初一,你不是要不计前嫌吗?”
“是,我是要不计前嫌。”她说着又去垃圾桶把那本书捡回来放进背包:“你满意了吧?”
“我满意?我满意得不得了!”方时绪从那个背包里掏出那两个盒子,摊在手心在她眼前晃悠:“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和他死灰复燃了!”
许初一再也不想自证清白:“方时绪,你开心就好。”
“所以许初一,你是不是又跟盛丰搞上了?”他问。
“我说了你开心就好。”许初一不愿意再跟他说这些没完没了的废话。
“许初一,你真该死。”方时绪揪着她的衣领硬把她拽回到柜子的全身镜前:“你腰怎么青了?谁掐的?”
许初一下意识掀开衣摆往左边低头看,她脑子已经被气得晕沉。
“右边。”方时绪再确信不过,左边是自己的惯用手,无论如何不至于是右边。
她想起他方才的行径,有所察觉他的话中有话,躲开来:“不关你的事。”
方时绪却认为她欲盖弥彰,他再次动手动脚,许初一在拉扯间一头撞在衣柜上。
“方时绪,你是不是疯了!”许初一终于恼羞成怒:“你今天真的像个疯子!”她实在难受得想吐。
方时绪松手后,她眼眶发红坐到床上,两滴泪因为额头飞快隆起的肿包引来的疼痛顺着脸颊往下流:“方时绪。”
她只叫他的名字,眼神中占据最多的并非是不理解而是失望。
“方时绪。”许初一断了想跟他好好交流的念想,他不管自己如何为了他赶回来,也不管自己的解释。
方时绪想道歉随即意识到立场,忏悔在他脸上一闪而过被讽刺取代,这两天盛丰在朋友圈发的那些照片像根刺,婚礼上、医院里、飞机上、明拍偷拍,每张都有许初一的痕迹,欢声笑语的她,宁静平和的她。当着她的面他才发现自己眼里半点都容不得这些。她跟自己从来没有过像样的合照,像样的回忆,像样的情话,像样的爱情。
方时绪想让她再哄哄自己几句,却看出她如今一句话大概都不愿意说了,于是他捡起那些合照和手表发泄着:“这些,还有这些。”他发了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