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目光盈盈，烟波轻流，林予岑只觉得眼前的女孩，比满街上的烟火更耀眼，当下楞在原地。

“怎么了？”女孩的声音轻如微风，从耳边传来，林予岑忽然觉得刚刚握住的那只手d的地方，微微发烫，一种异样的，从没有过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我送你。”

“嗯？”季月动作一滞，下意识地说，“你开了车吗？”

“没有。”

“那……”

林予岑嘴角一弯“我是说。”他指着对面的公交站，“我们可以一起坐公交”

季月一愣，对上林予岑的眸子，忽然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加入某种催化剂，季月忽然觉得周身的拘谨都在这笑里面消散，空气里面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好。”季月弯着眸子，简单地回应。

两个人并肩而立，逆着人流的方向，朝公交站走。两个人的相貌太过惹人注目，站在一起，不时有路人的眼光停留在他们脸上，季月暗自把目光收下，忽然觉得，和林予岑一起走路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不远的一段路，季月的脑海中蹦出了诸多胡乱的想法，她努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以求显得冷静而自持。

她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公交车上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恰好，没有两个连起来的座位。

季月环顾一眼，正纠结该怎么坐的时候，身旁的林予岑自然地说：“你坐吧，我站你旁边。”

一句“站你旁边”落下，季月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好。”季月低头，掩饰着内心的悸动，一方面又暗自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这点话也心跳不已。

季月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林予岑就真的站在旁边。

季月乖乖地坐着，眼角的余光撇着身旁林予岑的衣角，忽然懵懵懂懂想明白，刚刚弥漫在空气里，那种特殊的感觉是什么。

她在心里确认，是暧昧，一点点，一丝丝，很少，但是却让她觉得很甜。是跨越了陌生人的距离感，又不到亲密，一种令人猜想的心悸。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起步，夜风从窗户吹过来，季月管住自己的眼睛和手脚，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害怕一丝动作都暴露出了内心的雀跃。

今日，他们又在同一辆公交车上了，上次，并肩而坐却默默无言，这次，他站在自己身侧，影子投射在自己身上，虽然依旧默默无言，但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林予岑是记得自己的，至少，自己很确定，他是记得自己的，至于是哪一次，季月不知道，她想，大概是采访那一次吧。

又或者……更早？

季月感觉心底里萌生出一点一点的猜想，令她心跳加速的猜想。

肩膀处，有人轻轻地拍了两下，季月侧身看去，一个稚嫩的脸庞从后座探出来，凑到季月肩膀处。

季月迎上那张青涩的脸，一时间有些疑惑，是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大约读初中，或是高中的样子，这张脸，好像自己并不认识。

女孩看季月目光扫过来，也是露出不自然的羞涩微笑，她看了看季月，鼓起勇气低声对季月说：“姐姐，你有纸吗？”

“嗯？”季月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就是……那种纸。”女孩抿着唇，脸上写着不好意思四个大字。

季月恍然大悟，看她捂着肚子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女孩应该是来了月事。她摸了摸自己的包，好在里面还有一张，于是塞在袖子里，递给女孩。

“谢谢。”女孩赶紧接下，看向季月的目光里都是感激，

突然，公交车急刹了一下，满车的人都忍不住前倾，几声“哎呀”呼出声来。季月正侧着头，反应不及，头直直地往前面座椅的靠背倾过去，眼看着就要撞上。

季月轻呼出声，有点认命地闭眼，然而撞过去，却并不疼，反倒是温热柔软。

却原来，是林予岑的手背。

季月抬头，看他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覆在前方的座椅靠背后。林予岑不紧不慢地抽回手，看她呆呆地盯着自己，问她：“撞疼了？”

季月摸着额头，摇摇头，慌不迭地说：“没……不疼。”

公交车里，好几个出声抱怨：“师傅，你开稳一点呀。”

师傅熟练地挂挡起步，嘴里高声说，“前有只狗蹿出来，对不住了。”又骂骂咧咧地说，“现在的人也是，遛狗不牵绳，自己家的宠物不管好，出了事又一副要寻仇的样子。”

众人纷纷接上这个话题，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林予岑却盯着她，兀自笑了。

季月在这笑里迷失了好一阵，她想，自己捂着额头的样子，定是很傻，说不定还是一脸被美色迷住的痴汉脸，想到这，她飞快地撤回手，揣在兜里，平静地目视前方。

然后，季月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