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但如今年末事多具体只能等来年再议。
去年刚入宫和周佑安没那么亲近沈诺希也没那么多想法,这眼看到了腊月,难免会想起那书上记录的事情,确切与否沈诺希不敢也没处问但想起又有些手足无措。
书上记载建臻三年腊月初十周佑安父亲周翰林学士入狱,不知为何短短十天就将一家送上断头台只留下周佑安进了镇抚司,未到春节一家就剩下他成了宦官被西厂提督杨文收做义子。
当时看的时候没什么想法,毕竟他们是陌生人,后来选择了他对周佑安一生深挖才感觉到悲惨,如今想起后背发凉好像应该做些什么又好像做什么都无能为力。
幼时一次傍晚沈诺希散步碰见父亲在庭院中独饮,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件事些许皮毛,周佑安能留一命是他向万岁求的旨意,虽成宦官但好歹活了下来也算全了两人多年交情。
那次求情沈仲压上了官位和身家性命,临近除夕他人都怕沾染晦气,周翰林学士刚被捕时他的老师为他求情,结果隔日就乞骸骨离京去了,满朝上下只有他一人在大殿外下跪求情,如此大义之前竟从未听父亲提起。
腊月十六小太监一早就上门来送宫外点心铺买的糕点和热乎乎的栗子,那次之后两人约定要是周佑安找她就写上27免得不敢收。
沈诺希拿回去分成两份让琼华找人给景岱送去,剩下的拿进姐姐的寝宫。
“你啊,又贪嘴。”沈流玥点了点她没多说什么,以为和之前一样是让师傅买了托人送进来的,本来到了年下也要来回送些年礼也就纵着她。
晚上沈诺希又是拎了一盒物件翻墙溜出,都说进了后宫宫墙高深,沈诺希这跑熟了也没觉得高不可攀,只是几月没走需要加些小心,巡查时间和路线是随着季节规矩变化的。
外面宫道被扫的一尘不染雪都堆在路两旁,沈诺希刻意加重步伐,一路走去宫中来往宫人甚多,年下每宫来回封赏打理的事情繁杂沈诺希提着盒子也不突兀。
屋里只有周佑安在看题本,这么想来好像自己来这么多次他都是在忙于事务。
“你这次怎么去这么久,处理完了吗,年下都忙起来了。”沈诺希放下盒子把袖中的手炉递到他手边,成了习惯动作。
忘了从哪看的说宦官容易体寒,但也有说戍边每日锻炼怎么可能体质不好,沈诺希不好过问但他肩膀受过伤天冷总会有些不舒服拿个手炉也不多。
“事务有些多奴婢在外打点,手中处理的差不多了,贵人说的是。”
“那你还有空去排队买栗子和点心,我记得当初在府中年下母亲都不让我去排队,就算天不亮去也要等上许久。”
“奴婢让厂卫去买的,不知贵人喜欢什么只是这两家口碑不错。”周佑安不揽功,东西喜好是之前暗查时看到的,排队的也确实不是他。
“那也算歪打正着,我很喜欢这两家,栗子出锅时香甜软糯,糕点重新加热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话间周佑安放下手中题本起身走到桌旁,沈诺希打量着他,眼下有些青怕是休息不怎么好,明日可以送来些助眠的香囊挂在床头。
“你,没伤着哪吧。”这话问的有些说不出口像是在诅咒他一样,但说些场面话沈诺希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没有,奴婢尚有自保的能力。”周佑安顿了一下很快的回答,也是有些日子没听到这么直白的关心。
“那就好,我放心了。今年过年待在宫中还是回外面的府邸?”沈诺希提前问想着如果他留在宫中可以过几天分批拿来暖锅和一些零嘴备着除夕吃。
“奴婢府邸并无亲人,哪里都是冷清不如留在宫中还有些年味。”
“那我过几日送些东西来,除夕要参加御宴估计会来的晚一些。”沈诺希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每次来能拿的东西都不多要分配好才是。
“贵人忙碌不必为奴婢费心,除夕阖家团圆贵人应陪伴贤妃和三殿下。”
“在御宴上我们位置隔的十万八千里饭也吃不安生,等散了又是深更半夜还不能一同回宫何必为这耽误时间,不如来找你同你一起吃年夜饭来的畅快。”
话到这周佑安不好继续推让只得点头应下,吃过饭沈诺希坐在桌案旁随手写着经文,她思来想去抄些往生经文带给他也算隐晦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