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可追
,白总的事我们真的尽全力了……”
另一边,俞南风正陪着陈菁云在角落里,她满脸清泪,刚刚挂断了与大洋彼岸儿子的电话——
“小翊,你快回来吧……”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这么多年来,被这群人耍得团团转……
这一秒,她像是回到了八岁那年的清晨,看着母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她无能为力,白晚发疯了一般去找父亲和陈菁云理论,拨动了她体内的一根崩裂的弦,她脑壳嗡嗡作响,不知当时哪里来的胆量,忽然冲到陈菁云面前,嘲讽着笑了一声——
“你满意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主治医师张若青都一脸懵地朝角落看去。
“你处心积虑的结果达成了,陈菁云,你还想做什么?满意了吗?”
陈菁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挂断手里电话,身边的俞南风却立刻挡到了她前面——
“阿音,你在说什么?小姨什么时候处心积虑了?!”
“你从前逼死了我母亲还有姐姐,现在利用完了我父亲,所以也把他逼死对吗?!我们白家难道是欠你的,活该为你的一己私欲陪葬吗?!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哭啼啼?!你这个道貌岸然不折不扣杀人凶手!!”
“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白音!”
俞南风竟然丝毫不甘示弱地怼回去,顺带着将陈菁云更加完好地护在身后,听到白音这一通出其不意地哭吼,其他人也都闻声围了过来,蓄势待发地想要劝解。
“自从姨夫生病,哪次不是小姨陪同,起早贪黑地奔波照料,而你呢?身为他的女儿,你又做了什么吗?!
你怎么好意思现在站在这里曲解小姨的好意?还诬陷她是‘杀人凶手’?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曲解?诬陷?”白音眼中闪现着无可救药的嘲弄,
“到底是谁好意思站在这里?我爸走了,你们所有人都开心了才对吧?这么多年来你们把我当空气,但不代表我把你们也当空气,原本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托你们的福,我所有的家人都走了,难道我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这群乌合之众?!难道是说中了你们的痛处,让你们无可遮掩了吗?!”
“够了!”陈菁云蓦地怒吼,从俞南风身后走上前来,眼神里也透出死一般的绝望——
“你以为你懂什么?你不过就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从我到了白家你对我什么态度,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在给我摆大小姐的谱,你以为在这里口出狂言,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我告诉你,今天走的人,不止是你爸爸,更是我的丈夫!我知道你多年来怨恨着我,因为你母亲和姐姐,你觉得我鸠占鹊巢,毁了你的人生,可除此之外你又看到了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就一定是事实?!你跟你姐姐一样无能,只会在这种时候发了疯一样像疯狗乱咬!莫名其妙地把你的痛苦归咎于别人,你有证据吗?!白音!”
白音眼里的泪水积攒得像一汪湖水,就势倾泻而出,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吼: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更没有资格去说我姐姐!他们都是因为你才走的!
如果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杀了,然后让在场的人都看着你,你这个凶手是怎么一步步攫取我家财产,又杀人灭口的?!”
“阿音!你冷静!”
夏鸿此刻也终于按捺不住场面的失控,终于冲过来把白音拖到身边,另一边俞家父女也将陈菁云拽到一旁。
但两人的视线依旧如铁丝般碰撞着,嘴里吐露的话早已不辩真假……
“你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这个时候来质问我?你父亲生病后你有来看望过几次?你说我没有资格哭哭啼啼,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去主持公道?!
你不是对他没有感情吗?你不是对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感情吗?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没本事的话,就给我滚!不要在这里添堵!!!”
主诊室内这戏剧化的一夜,最终以白音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而告终。
夏鸿追到了楼下,却还是不见了她的踪影,不消一会儿,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赶紧打电话给儿子夏明彻,焦急地嘱咐了一句:
“你白伯伯走了,阿音情绪失控,她可能会去找你,你不许轻举妄动!
一定要给我把她稳住!不许你陪她擅作主张,听到没有你个小兔崽子!”
哗啦啦地一阵怒风席卷着吹来,丰海的夏天来得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