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阿普。”

一个黑色身影自召唤而来，他将帽檐压下，中分的碎发一点也没有掩盖住那双硕大明亮的黄棕瞳，两团红绿鬼火伴生于花子左右。

花子微微欠身，露出制服的红色镶边，他伸出舌头舔食着菜刀上的新鲜血液，轻轻应了一声。

“你的能力比杰还有趣诶！野子酱，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五条悟又发出了黏糊糊的恶心怪叫，明明这副故作轻敌样子。

“阿普的领域，你会喜欢的。”

“悟。”

在那些无数次被你杀死的时刻，我都想这么告诉你。

我站在他十米处张开双臂，若是以五条悟的视角来看，少女在放出那只名为“花子”的诅咒后就显得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面上涌动着不正常的潮红，褐色眼睛里仿佛有种情绪要冲破枷锁吞噬他。

疾风吹起了他们的发梢，五条悟也兴奋起来，他的嘴角咧开，缓缓抬起右手。

这场战斗，比想象中还要棒啊。

“——领域展开。”

*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都站在跑道边缘，扬起的大风把地面上的灰尘都卷上高空，屋檐下刚用清水洗完脸的家入硝子瞟了眼大战的中心，默默又退远了些。

夜蛾正道握紧热汗涔涔的拳头，忍不住怒吼道:“别把学校拆了啊你们这群家活！?”

夏油杰失笑，望了望无限扩大的咒力波纹，只用手掌扶正头顶的丸子，用另一只胳膊稳稳地拦住了正在气头上的班主任。

悟他，太轻敌了。。

领域内，五条悟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迷雾重重，他挑挑眉，居然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领域么。

剥开层层雾霭，半透明的人影绰绰，是更年长一点的夏油野子，她的头发长至脊背，举手投足间是与现在不同的温润气质。

似乎冥冥之中，夏油杰的妹妹，理应是这样的姿态。

身边的环境开始拼凑，演变成五条悟熟悉的涩谷，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轻微变化，以及女孩正以一种疯狂的方式攻击远处的黑雾，极之番漩涡的力量之大使他的灵魂体也受到波及。

“夏油杰，你的正道又算什么呢，你明明谁也保护不了，天内，我，还是我们那可怜的同学?真失败啊，哥哥。”

“夏油野子”的瞳孔涣散，闪烁着阵阵红光，每一句都精准踩中夏油杰的雷点。

夏油杰站在虹龙上，穿的是五条悟从没见过的袈裟，他俯视着地面上的夏油野子，笑得虚伪又古怪，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假面。

明明这么挑衅的话，夏油杰看上去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甚至还有余力接了一句。

“是啊，野子，那些不重要了。”

五条悟以第三视角把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迈开腿，慢慢靠近幻境的中心。

夏油野子，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让我来看看吧。

越靠近他们，五条悟就敏锐地发觉事情的奇怪之处，在他打算抽身的那一刻，已经晚了。

五条悟眼睁睁看着自己加入了战场，停在了夏油野子的身侧，用一种他从不会用的保护姿态，彼时的气氛更加焦灼。

当然他发现了这个糟糕的问题——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五条悟”眼睛上的墨镜变成了绷带，他依旧笑嘻嘻地向对面的夏油杰打招呼，仿佛他们的关系从未破裂，夏油杰的嘴角一点一点往上扬，似是叹息，或者无奈。

“悟，好久不见。”

“我不在的时候野子有给你添麻烦吗?杰～多包容她啦，野子还是个孩子呢。”这是五条悟。

两人的身份似乎对调过来。

夏油野子眼中的红光在五条悟赶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退散，此刻冷静的真有那么一点乖巧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