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
就意味着易涵已经归西。如今才过了□□日,也青当真自信易涵的尸身会腐烂得看不出死因了吗?
也青也发现了言妍的不确信,便坚定了看了她一眼,让她无需庸人自扰。倒不是也青自信其对易涵潦草的修饰有多精明,只是她知道能一眼看穿这些把戏的是师父,毕竟易涵的心肺经脉究竟是修炼时走火入魔而被体内之力冲毁的,还是受外力击中而破裂的,区别并不细微。但是师父了解真相后,会让唯一有希望继承她衣钵的弟子来为一个不器重的工具徒弟偿命吗,她本就是一个只会教他们做事而非做人的师父?何况江湖之中,技不如人而丧命并不是值得报仇的光荣牺牲,师父大约也并不会亲自来验明易涵的死因。
这少许几个衷心的随从就算敢仔细查看尸体,也未必能看出多少端倪。所以也青一开始就并不未花费太多心思来掩盖,吹笛抄书不过是稍做掩饰,使得易涵不会隔日就被发现,自己行踪也不至于太过明显。如今易涵的尸身大约也差不多面目全非了,总不能等到变成一堆谁也辨不出的白骨才去拖出来吧。
果然,这些人在后山的崖壁下找到了易涵,但也是大半日光景以后了,即便有山风吹散大多的气味,洞里深处还是令人作呕的腐败味道,也不知道一向端着仙风道骨姿态的易涵回见到自己这幅尊容会不会气急败坏。
“别怨,你我此后定会是在地府相见,经了铁树铜柱,世人都得面目全非,任谁也不会好看了。”也青心中想到炼狱的刑法,倒觉得轻松了不少,她人生前六年的困苦可抵消不了这些年积攒的恶。
易涵的事报给师父知道后就只换了一句“知道了”,竟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反倒是对也青如今功力的进展问了好些。但是也青也说自己进来虽勉强记住了文字,但是尚未能参透其中奥义,但私以为此道法需要多经事方能明白,或能长进。
师父想到她能突破第一层境界便是历经伤心才成的,听她此番见解倒还有些道理,又知也青在练功一事上向来有自己的方法,便也只是叮嘱了她不可懈怠,就随她自己琢磨去了。
也青刚要退出厅堂,就见到一个学生进来禀报事情,师父就叫住了也青:“青儿一并听吧,以后你终是要多知道些事才好。”也青竟有些念其易涵的好来,此人除了时常使些无关痛痒的手段,还是处理了不少杂事,尤其是也青开始练习《化物》之后,雨舍的事情就很少来麻烦她了。
也青又往回几步,站到师父身侧,一并听此人报告:“章淼已除,残躯已直接交由东……开封府处理。”那人说完此事,又抬头看了一眼也青,仿佛是下一件事不好直接说于也青知道,但是见到师父丝毫没有让她避开的意思,便只好接着说道:“东宫要去给周太师祝寿,想把宋宅取出的画一并送去作贺礼。不知吾等谁去送比较合适?”
也青即刻转身朝向师父,正欲毛遂自荐,但是师父却立马说道:“送画不是什么难事儿,选个脚程快的便是了。”那人闻言便退下了,师父示意也青也一并退去,又叮嘱她专心练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