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上午发完传单,李想想抽空回了一趟家,她特地给奶奶买了她爱吃的糖糕,想趁糖糕热乎时送到奶奶手中。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几位八卦的大妈边磕瓜子边嘴碎她的事——
“人想想可厉害着呢,别看她年纪小,其实她什么都懂……”
“那他们说的是真事?想想和那个姓梁的……”
自打梁韫住李想想他们家起,镇上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最离谱的就是说她爷爷为了钱,将李想想卖给了梁韫。
传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来二去的,所有人都信了。
“那还有假啊,那姓梁的年轻人都住他们家那么长时间了……”
“真的假的又怎么样,那姓梁的小子都跑了,”越说越起劲,嗓门都兜不住了,“我看啊,就是受不住他们了,他们家可都是无底洞啊,砸多少钱都填不完,光松哥那儿,就砸了这个数。”
其余人看着她伸出的一只手,不敢猜太多:“五万?”
那人啧了一声:“瞧你们这点出息,五万能叫债吗?五十万起啊!”
一听这数字,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多钱呐。”
“是啊,你想想,哪有真什么都不求的人替他们家还钱啊。”
李想想家的情况她们都清楚,要不是住李想想家的梁韫替他们还了钱,李想想还能继续完成学业吗?早被松哥骗去绘声会所做见不了人的勾当了。
“那姓梁的还了这么多钱,怎么还走了呢?”有人问出了心里的疑虑。
“还不起了呗,”一个穿着打扮洋气的大妈出声,“搁你你愿意老投一个没有任何起色的项目吗?这叫啊,及时止损。”
她家儿子是做工程项目的,她天天听他们在电话里聊,也懂得一些,不赚钱的项目,就该及时止损,要是还一意孤行啊,那就是要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对对对。”其余人附和道,虽然听不太明白,但都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这跑了啊,挺好,这么大一个散了的家,就剩两个老弱病,还有一个没成年的女娃娃,要是把他拖着,能把他拖死。”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认同,这好人啊,可不好当,不求什么回报的好人更难当。
他们聊得起劲时,李想想过来了。
一看到李想想,他们立刻噤了声,互相使眼色,毕竟说别人坏话这事,也不是那么光彩的。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刚才聊得最起劲的大妈拨了拨手腕上的玉镯子,清了清嗓子,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想想回来了啊,来,吃瓜子啊。”说完,递过手里的瓜子。
李想想目光没在她们身上停留,径自从她们中间过去,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她们。
“你看这孩子,太没礼貌了啊,我作为一位长辈主动和她打招呼,她还给我一个白眼,”说完,看向其他人,“你们看见没?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一点都不懂事,白长这么大了,怪不得家里闹出这么大事,能给他们家收拾烂摊子的人也跑了……”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一盆水直接泼在地上,溅上了她们的鞋子。
带着玉镯子的大妈气得大骂:“长没长眼睛啊!我们都站在这儿呢!”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抬脚看看鞋子,这鞋子可是她儿子从大城市给她带回来的名牌呢!
“我这鞋九千多块呢!”她气得嗓子都尖了,“你赔得起吗你!”
其他大妈听到这鞋子的价格,吓得都离她远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鞋,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双小皮鞋,竟然是吃人的价啊!
“这儿太脏了,该洗洗。”李想想手拎着盆,冷冷扫了她们一眼。
“那你没看到我们在这儿啊!”大妈用手掸去鞋头尖上的水,看到手指头都染色了,“这是什么脏水啊!”
“洗拖把的水,本来想用来浇花的,便宜你这鞋了。”
“洗拖把的?”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知道我这是什么鞋吗!名牌,这可是名牌!你懂吗?你赔得起吗!”
“我没穿过名牌,不知道什么名牌的鞋连水都不能沾,但是我可以推荐你去镇口的商店买雨鞋,那鞋什么水都能沾。”
“你这死孩子,我不和你说,我要找你爷爷和奶奶说理去!得赔钱!”说着,就要往李想想家里冲,被李想想挡个严严实实。
“要是嫌水泼得还不够,家里还有一盆。”
听她这威胁的口吻,大妈犹豫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真是坏种啊,”她上下打量李想想一眼,“整天装的跟什么似的,我可看见了,你每天早出晚归的,指不定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害臊!”
一听她这诬陷,李想想可不干了,她起早贪黑,都是去工作,靠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却被她轻飘飘一句,就蒙上了不堪。
“你说什么。”李想想沉下脸,直勾勾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