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
玉镜于那所谓“毒”上,没有什么头绪,于是她和探头过来的王安君达成了共识,继续探讨《关于人和妖的起源问题》、《凡人如何分辨妖族》、《人与妖的思想观念差异》等诸多议题,以在促进人和妖的和谐共生上贡献力量。
然而玉镜和王安君议题都没讨论完全,王家的下人就进来通报,说是来了位官差请她和向澜去刘员外家。
来找他们的是一位参军,姓文名武,一表人才,就是为人冷冰冰的,十足的老成持重、一板一眼,路上只说刘员外家中出事,请他们过去出出主意,之后无论玉镜同他怎样掰扯,也坚决不肯多话。
连传话的都是位参军,可见这员外家的事件也十分棘手,只是不知道把他俩叫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又怀疑到了他们身上?
哎,世人对他们妖怪的误解颇深,刻板印象颇重,可见王安君的诸多研究确实很有必要。可她却也并不如何担心,无论如何,她同向澜两妖逃跑总还是做得到的。
玉镜和向澜到了这位员外家,只见这宅邸里面一片愁云惨淡,仆从侍女哭了一地,而文武目不斜视,径直带着他们去了刘家主卧,玉镜只见那主卧房门大敞,而齐萧和另一位年约不惑的官服男子就站在门口,齐萧见到他们后便不甚在意的朝文武挥了挥手,那文武便恭敬退下了。
官服男子满脸堆笑:“这两位就是公子的朋友啊,果然是年轻有为。”
齐萧一边带他们进入房间,一边介绍道:“这位是白行难白司马。”
看着白行难的态度,这齐萧的身份可能比玉镜从前以为的要更加了不得,由此可见,她在楼繁镇帮他逃出桓府是多么的有远见卓识,玉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进屋内,便见一中年男子正脸朝下的躺在地上,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他的背心处插了一只金簪,满地鲜血,甚至有些都溅到了他旁边两步远的床上。
齐萧道:“这位刘员外人员很广,昨日还在家里办了场酒席,宴请了扬州城内不少有名望的人,所有人都能作证,酒席散去时他虽然喝的有些醉,但意识仍然清醒,他回房间后,有两名下人一直守在门口的,结果今早便被发现死在了房间里。”
听到这里,玉镜立刻指天为誓:“你信我,绝对不是我俩干的,拿簪子捅人这件事一定只是凑巧!”
齐萧失笑:“我并非怀疑你们,镜儿如此良善,怎么会无故伤人呢,不过是想请你们一起来找找线索。如今扬州城内因不明疾病倒下了许多人,这会又出了命案,必定人心惶惶,这案子得破的迅速、漂亮,而且……”齐萧眨了眨眼,“我们已经抓到嫌疑人了。”
玉镜听懂了,齐萧只是想找两个免费的劳动力罢了,不过这事委实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玉镜正想着该如何委婉又不失坚决的拒绝,就听齐萧道:“若是你们此次在扬州肯尽所能施以援手……”他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然后迟疑道,“珍奇字画书籍、宝物器皿,任你们挑选。”
不愧是兄妹俩,求人帮忙办事的话术都差不离,只是齐萧语气让人舒服多了,玉镜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向澜,想征询一下他的想法,却见他神色沉郁,正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是奇了,这些年向澜年岁见长,性子也愈发古怪了,以往只是不表露真心真意,现在却是阴沉了许多。
玉镜想了想,搓了搓手:“那如果我要五十坛贡酒陈酿,五十斤贡茶香茗呢?”
齐萧打量了她一会儿,点头道:“可以。”
玉镜很满意,这样来年的春节宴上,就不是唐羽衣那厮大出风头了,她可是讨来了五十坛宫廷贡酒,保管让云霓玄都得妖怪们都大饱口福。
“你不是说已经抓到了嫌疑人么,那人呢?”
白司马道:“那人一直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便将她先关到别处去了。”
齐萧解释道:“昨日夜宴,刘员外请了扬州城闻香阁的姑娘表演助兴,末了还搂着闻香阁的阁主甄蓁回了房,下人们都瞧见晚间刘夫人气势汹汹的跟来与他吵闹。”
玉镜饶有兴趣:“闻香阁?”
齐萧面露尴尬,白司马立刻贴心解答道:“是我们扬州最好的青楼。”
嚯,这就有点意思了。
齐萧轻咳一声:“甄蓁姑娘早上被发现晕倒在尸体旁,她说昨日刘夫人与刘员外大吵一架后去而复返,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她上前劝架,却被推到在地,磕到了头晕了过去,可刘夫人半点也不承认,一边哭着喊着说刘员外负心,一边痛骂甄蓁姑娘。”
这可真是更有意思了,玉镜问:“你前面不是说有两名下人守在门口,他们没瞧见夫人第二次进来?”
“哎呦,姑娘你是不知道啊。”白司马啧道,“昨日刘员外夫妇第一次见面吵过一架之后,刘员外大约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吩咐下人们站远了些,所以他们是根本说不清楚的哇。”
玉镜看向澜仍是沉默不说话,便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这刘员外身上无其他外伤,看样子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