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
带来家里,二是绝不纳妾。
听了刘夫人的故事,玉镜大约能明白阿沅的哀伤,但其中的羡慕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她也有所隐瞒。
“那你昨晚可是一直跟刘夫人在一起的?”
阿沅摇头:“昨日夫人与老爷吵了一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心里伤心,不要我跟着,早早就睡下了,于是我也就回了房,但我的房间就在夫人隔壁,夫人晚间睡得向来很熟,我半夜也没有听到夫人出门的声音。”
玉镜接着去看了还在床榻上躺着的甄蓁。
这位甄蓁姑娘样貌明丽,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玉镜问过文武,说她其实本是扬州城商贩家的女儿,幼时上街与家人走散,被骗至青楼,她拼命逃出后,家人非但并不认她,还将她送回了青楼,之后她家还担心继续待在扬州城影响不好,举家搬迁去了外地。这位甄蓁姑娘便从此绝了离开青楼的心,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贵人,十九岁时便将闻香阁买了下来,自己做老鸨,培养出了名动扬州的四位名妓,闻香阁自此名声大噪。
看这位甄蓁姑娘的经历,便也可知她是位有手段的女子,也不该只用闻香阁阁主这个称呼来概括她,如今她头上包了厚厚一层纱布,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看来伤的不轻,叫人心生怜悯。
玉镜把要起身向他们行礼的甄蓁按了回去,还体贴的替她整了整被角:“姑娘快别动了,我们也就是过来常规问问的。你说刘夫人半夜又来找刘员外,还将你推开撞晕了过去,那你可有看到刘夫人行凶?”
甄蓁摇了摇头:“她还在与刘员外争吵时,我便昏了过去。”
玉镜又拿出那枚金簪问:“姑娘可曾见过这枚簪子?”
甄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轻咬贝齿,显得有些犹豫,玉镜赶紧道:“姑娘但说无妨。”
甄蓁点头道:“见过的,昨日刘夫人闯进房间的时候,就戴着这枚簪子。”
“第几次进房间的时候?”
甄蓁想了想:“应该是都戴了吧?”
玉镜再次帮她理了理被子:“知道了,姑娘还得多加休息,才好早日康复。”
玉镜从房间出来,文武问:“玉姑娘对这案子可有眉目了?”
玉镜惊讶道:“原来大人也会主动问问题?”文武没有任何反应,玉镜心道这人可当真像块木头,故作高深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没有见过吗?”
这个最关键的人,当然就是刘夫人。
刘夫人到底还是刘夫人,文武将她关在了自己的房间,玉镜等人进去时,发现她正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她也曾饱读诗书,出落的矜持又高傲,现在却是毫不在意自己这般样子落于他人眼前。
玉镜拿出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忽的眼神发狠,将簪子一把抢了过去,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愤恨的将簪子一把摔在了地上,痴痴笑着:“是我的……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簪子断成了两节。
看起来确实疯癫,两人夫妻关系也不好,难怪刘家上下似乎都已经默认了她是凶手,但碍于她娘家不敢说出口,玉镜问:“你昨日深夜究竟有没有再去过你丈夫的房间?”
刘夫人冷冷看着玉镜:“去他房间做什么,杀了他吗?哈,他确实该死。”
他们想必也曾有过青梅煮酒的幸福时光,却渐渐蹉跎成了一对怨偶,以致阴阳永隔。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玉镜走出房门,神情严肃,向澜安慰道:“她说的话确实没什么有用信息,你……”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玉镜开口道,眼睛亮晶晶的,“那就是闻香阁啊!”
向澜果断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