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斗

搬运一块巨石堵住墙壁缺口，以夺回罗塞之墙。

艾伦·耶格尔在训练兵团的成绩并不赖，至少比当时的自己强一些，这是茉儿对艾伦仅有的解，所以她虽然想救下艾伦，但心底却并不是很赞同皮克西斯司令的决定。之所以还是参与了这次行动，一是因为皮克西斯是自己父亲凯尼的旧友，二是她如此信任里维，她相信不管怎样的绝境，里维都会带领她走出来。

又一次的巨人化，艾伦的意识短暂消失了一阵。在阿尔敏的帮助下，艾伦终于搬起巨石朝墙壁走去。

茉儿并不了解这边的具体情况，只是尽可能地帮助队友，在此之外才是击杀巨人。

短短一个街区，艾伦仿佛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巨人化的身躯出现股股蒸汽——这是巨人骨血因为疲累逐渐消耗的征兆，脑海里剩下的只有一个“战斗吧”的信念。

他在心里默念着，“战斗吧”“战斗吧”，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如电影般浮现，连所爱之人的面庞，他似乎都在逐渐遗忘。母亲温暖的呵斥、父亲宽厚的包容，甚至是在三笠眼前和人打架失败丢光了脸面，和阿尔敏幻想着墙外的光景，五年以前那些毫不起眼的普通、无聊的日子，在如今的艾伦身上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甚至连触碰一下都要痛彻心扉的程度。

艾伦，战斗吧。

为了那只能在梦中才能怀想的幸福，为了思念母亲温暖的呓语，为了早已渗入骨髓的仇恨。

艾伦，战斗吧。

为了怀念，那些死去的人。

战斗吧。

一声嘶吼过后，巨石应声而落，成功堵住了巨人进入墙内的缺口。

这一次在艾伦的帮助下，人类首次战胜了巨人。

茉儿听到响声望向艾伦的方向，却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分神，她又一次被巨人拽住引线。

“可恶”她心里想着，巨人的力气对于她这个二十岁少女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即将被抓到口中的时候，茉儿心里想到了凯尼和里维。

凯尼，你当父亲一点都不称职，每次到家就只知道吃饭，还说我做的饭报吃，明明人家佩托拉都没那么多事。

里维……

“喂，没吃早饭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茉儿心里被一种酸涩充满，“怎么每次都要人救。”

里维·阿克曼。

“你太早叫我起床了，还骂我。”茉儿委屈巴巴道。

里维和调查兵团并不及时的支援，还是成功挽救了一部分士兵的生命。

看着堵住墙壁的巨石，茉儿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屈辱，那是她还是训练兵的时候，教官夏迪斯不止一次骂过她的，“你就是巨人豢养的一只口粮，饿了随时取用宰杀。”

当丢失的行动能力再次回到体内，茉儿却猛地发觉，眼前死去的人，不，是眼前死去的一半身体有些熟悉。“喂……”

男孩还留着熟悉的墨色短发，脸颊的雀斑也还在，破碎的脑浆从头骨处一滴滴流进房顶的砖瓦，血液早已流尽，从屋顶到地面曾经有过一血液门帘。男孩眼睛还未闭合，墨色瞳孔残存着主人生前的深情。

为什么，明明半天前两人还见过面，还在一起战斗过，还在听他讲述“因为让没有茉儿长官那么强，所以让很能体会弱者的感受，这样看来让的确很适合当一个领导者呢。”

明明听到他口中自己是强者，心里还是会窃喜的呢。

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在这种肮脏的地方，一个人悄悄地变成了骨灰的。

茉儿端详了一会儿，墨绿瞳孔紧缩。随着里维不满的一声“你在干什么”响起，茉儿想了想还是随着调查兵团撤退。

如果，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相的话，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抵御，况且，如果那是真相的话，整个人类或许都是无法抵抗的吧。

巨人对人类的进攻，本质上是一种侵略，人类不接受，人类绝不屈服。面对如此残酷的世界，人类能做的唯有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