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浮生
钱去“嫖”自家娘子……这画面太美,他简直不敢想。
于是,少典有琴便驱动神法,随手变出几锭金子来。从今以后,她休想再接待别人。
琼娘正冷漠地看着老鸨连哄带骗将上一位用光川资的客人带离家宅。
下一位客人就是这新贵国师。据说是凭着公主的裙带关系迅速进入了帝国的权力中枢。
“怎么了?”不知为何,琼娘盯着眼前这道长,她本该继续逢场作戏的,今日却是连骗他的力气都想省下来。许是她看不惯方外之人还来这儿勾搭女人的;又许是,她有些累了。
“骗人能让你开心吗?”
听到他的问话,琼娘哈哈大笑:“我当然开心,看着那些傻瓜,我简直快乐死了……”
“我就喜欢看别人被骗财,骗色,骗身,骗情……”说着说着,琼娘声音渐息,她又开始觉得无聊了。
玄商想起自己还是没有情和闻人之时的心路,就知道她是在强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什么事?你说来听听,答不答应么,就要看本姑娘的心情!”
“莫要再浪费精力在他们身上了。”
“所以呢,浪费在你身上?”琼娘翻了个白眼:“你想要什么?”
“别无所求,惟愿琼娘日日相伴。”
“相伴,怎么个相伴法?是抚琴、烹茶、下棋还是吟诗、作画?”琼娘一下说出一串,只觉无趣,无趣得很。
玄商低头沉思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就租一方画船?”
“然后在画船上笙歌曼舞?”还以为他会说个新鲜的主意,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具体做什么,明日再说罢。”
次日,曲江池,画舫。
“我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啊?”
“发呆。”
“发呆?”琼娘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也不做,这算什么相伴啊”。少典有琴看到她在嘟囔。
她话音刚落,玄商就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往湖里一扔。
“喂,你是不是疯了,你用金子玩打水漂啊。你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呀,你有这钱你给我呀。”琼娘快被他的败家气疯了。
你干脆改名叫“少典有钱”吧,真是钱多烧的。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再多扔一块。”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陈阿娇千金买赋唤君心。眼前这位大爷,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说来也怪,琼娘气结归气结,倒是歇了再戏弄他的心思。
将将一月,二人不带使女,泛舟湖上,日散斗金,单纯的钓鱼、喝酒、睡觉……但愿长醉不复醒。
“你家究竟是多有钱啊。”琼娘本想等他没钱的时候再故技重施的。
“若我说已经没钱了,你待如何?”
“算了,没钱就换条小船,然后继续白天钓鱼,晚上发呆。”反正她也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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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渡自己,就不算真正的圆满之道了吗?”妙寂摇摇头,世上竟有如此迂腐不化的修士。
“我没有指摘你去干涉别人的道,你却偏要来干涉我的吗?”这人为何一定要自己从修小乘改为修大乘。妙寂皱眉。眼前之人眉目里透着一股宽仁之相,缘何要相逼于她这一小小修士。
难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少典有琴接触妙寂之后,也困惑于究竟是要劝她还俗才算功成,还是要让她体悟这世间大道才算开悟。毕竟最后三个昙儿得心念合一,想来应是后者,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
“己身不渡,何以渡人?”
慈悲没有敌人,智慧不起烦恼。
妙寂承认,她只要有能自觉的智慧就行了。她的心没那么大。这世间的人又太多,一个个去渡,要渡到什么时候,累死累活不说,这世间多的是中山狼,别倒是渡得连自己的心都丢了。
“你既承认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道,为何又坚持对不同的人说一样的法?”
“你既体认需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法,又为何连自己的道都说不出来?”
两人针锋相对。
“我哪里说不出来?”四界修为第一的玄商君不甘被娘子如此鄙视。
“无非是普度众生罢了,天道无为亦无情,不干预才是最公平的。”妙寂一副你境界这么低,还是别跟我说话了吧的表情。
把少典有琴噎得够呛。
“哪怕世界都毁灭了,你有能力,却眼睁睁地看着它毁灭吗?哪怕,你自己也要死?”他们以前没有谈过这些,倒不如说都自觉地在回避这些问题,以便牵连出那些沉痛的往事。听妙寂这般说,有琴还是很是震惊。
“大家一起平等地面对死亡,我有什么好怕的?”妙寂疑惑于他的问题:“这么想想,我觉得还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