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褶皱
鸥时面无表情,撵着其中一只蟑螂丢给他,“我农村出身,不怕蟑螂和老鼠,你这么喜欢动物我哪天去村里给你抓条蛇来玩。”
孙羽哑口无言,嫌憎躲过掉在地上的蟑螂。
尤妮想要跑过来再扇一巴掌的举措被鸥时制止。
“我看是哪家公司的太子爷在这作威作福啊?”
他听到的是陌生的嗓音,成心捉弄的卑鄙和惊惧如春雨后的冒尖的笋扫数生长。尤妮低声补充,妹妹决定与她们站在一边,与他对抗。
“礼屿惹不起你们夜芘,沈氏惹不惹得起啊?”
孙羽这下找到了恐惧的来源,那抹女性声线比他威严的父亲还让他毛骨悚然。
父亲还有爱,她是绝然的阴冷。
白密笑逐颜开,扬起友好,寒意却森森渗出:“休息室的所有,包括你开始挑刺的第一句,都有人录了像,声音模样看得一清二楚。这位太子爷既然这么有能耐,发出去一定会大火的。”
孙羽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就算下劣刁顽,面对年龄差距较大的人仍旧心惊胆战。
白密寥寥几句,吓得他脸色苍白。
父亲再三强调不准闯祸的提醒厚厚罩住了孙羽。
三人的身影在他的惊魂未定中消失走远。
“这是小时的姐姐吗?好帅啊!”走出片场,尤妮星星眼,崇拜地望向白密,埋怨起她那可恶的哥哥来,“孙羽这个人就是个坏胚,放蟑螂老鼠这么下流的招都能想出来。”
白密牵着声色不动的鸥时,回应着尤妮的赞美,“妹妹,姐姐问你,那个男生从鸥时进组以来就在恶意针对她吗?”
尤妮认真回想,身侧眩丽的姐姐的发问让她头一次产生想为孙羽辩护的思虑。
“……对,他说鸥时是靠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角色,鸥时一直无视,他就一直挖苦。”
尤妮对孙羽的怜悯——那始于最原始的血脉——一瞬而过,她实话实话。
白密笑容扩得更大,揉了揉她的脑袋,温煦的气息拂过尤妮的全身,她听见她笑了几声,“他叫什么名字?”
前方尤妮经纪人的车停在那方,尤妮没来得及回复,脚步往那边跑了过去。
“小时、姐姐我要走了,明天见!”
她打算明天要是再见到那位姐姐就说,虽然她知道她定能找到孙羽的名字以及一切。
鸥时陪着白密说个不停,十分钟前触目惊心的景象她权当没出现过。
“今天怎么来接我了?公司不忙吗?”
鸥时没看见白密的车。
“自从你进组我都没有来看过,这个男生一直在欺负你为什么不说?”
一提到这个话题鸥时总会不吱声,几分钟后再转换其他话题。
走进停车场,不是白密的车却十分熟悉的车停在那。
“那男生我会处理的,你不要心情不好,有我在你身后。”
“怎么会心情不好,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鸥时牵紧白密温暖的手,同那晚在马路中心救下她的温度一样。
肥沃的土壤冒出第一株月见草。
见她们靠近,那辆车咔擦一声开锁。
沈示白的侧脸在黑色的车窗影影绰绰。
姐弟俩一并出现——鸥时察觉到即将面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