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
学的同学正在推车子,即使都是黑漆漆的身影,她也能辨别出贺郗礼并不在那里,他的机车也不在。
温黎的心一下子空荡荡的,她努力靠着今天老师讲的内容来转移注意。
走到校门口,岑溪朝一个方向望去,激动地道:“妈呀,真不愧是职高的校花啊,庄娇芫跟个小妖精似的缠着贺郗礼。”
贺郗礼这三个字径直地将温黎拉回现实,她怔了下,抬眼望过去。
男生穿着早上的那件黑色短袖,懒散地坐在机车上,单脚随意撑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的,模样又痞又帅。
庄娇芫穿着吊带短裤,身材很辣,往他怀里依偎,声音甜腻:“我逃课出来找你,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啊。”
贺郗礼将烟夹在指尖,身体往后移,喉结突出又锋利,他低低笑出声,眉眼尽是浪荡:“不好。”
“为什么呀。”庄娇芫扑了个空,撒娇,“我想坐你的后座嘛。”
贺郗礼漫不经心地睨她一眼,撩着嘴角淡笑:“老子的车,是谁能随随便便坐的?”
时延感慨道:“庄校花,别说你想坐了,我他妈也想坐啊,可惜贺哥贼爱他的宝车,认识这么久了,我都没能坐上!”
“庄校花怎么还不信呢,也不知道哪个龟孙昨天砸了贺哥的车灯,这不,今天可修好了,简直是把车当老婆养啊。”
贺郗礼挑眉,似笑非笑:“有意见?”
时延秒怂:“我哪儿敢啊。”
庄娇芫气得跺脚,红着眼离开。
温黎控制着此时起伏的情绪,收回视线,默默地往前走。
“李奕祠!”岑溪喊。
等温黎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岑溪拉到几个男生那里。
离贺郗礼愈来愈近,每靠近一分,她的心便收缩一分,心绪乱杂成一团,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紧张到头脑空白。
李奕祠推着山地车,对岑溪摆手。
时延暧昧地挤眼:“也不介绍下两位美女?”
李奕祠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时延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岑溪大大方方地道:“我们比你们低一届,高二(三)班的岑溪。”
“哦,李奕祠就不用介绍了吧。”时延拖着怪腔看着岑溪,胳膊撞了撞李奕祠,被后者摁着后颈揍了一顿,才老实,“叫我时延就行,跟贺郗礼,李奕祠一班。”
等温黎发觉不对时,抬头瞬间撞上贺郗礼的视线,他正歪着头看她。
她的心重重跳了下,半天反应过来:“温黎。”
贺郗礼将烟掐灭,盯着她的眼眸漆黑深邃,音调懒洋洋地:“贺郗礼。”
温黎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他撩起一边唇角,饶有兴致地挑眉,玩味道:“知道啊?”
少年的嗓音低而磁,被风送入耳中,温黎只觉脸颊的温度飙升,她攥着书包带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会不知道你啊,全校女生都知道好吧。”时延调笑,“身边的妞儿一个接一个,论沓算的。”
“说到这儿,你们不知道吧,贺哥又被小女生追了,这回的妞儿知道咱们贺爷车灯被砸,连夜用小灯泡做了个车灯,只可惜卡片上没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田螺呢。”
“我查了查一共22颗灯泡,我摸着我那聪明的脑袋瓜一合计,卡片上“平平安安”不就是22笔画吗!这姑娘真是绝了,真他妈的心灵手巧,还是个物理学霸。”
“只可惜贺爷不感兴趣,这么有心的生日礼物送我了。”时延忍不住好奇,“你也不怕人姑娘知道后伤心啊,心都要碎了吧。”
贺郗礼哼笑,瞥他一眼,眼皮自带锋芒:“不收礼物就这么伤心,我要有女人,那不得伤心死。”
时延:“靠!你可真绝情。”
贺郗礼笑得痞坏浪荡:“啊。”
温黎低头,望着她和他交叠的影子失神。心情由最初的提到礼物时的紧张到期待,最后全部变为失落与难过。
但仅一秒,她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因为他还不曾收过任何人的礼物。
......
晚上,温黎洗完澡回到卧室里打开收音机,周四晚上十一点有她喜欢听的《情歌电台》。
刚打开,收音机里传来主播的声音:“大家晚上好,我是阿哲,最近收到的小纸条都挤满仓库了,夏至的纸条大多是关于感情的,今天来念一下来自云城幸运星小贝的投稿。”
“HI,阿哲,我是小贝。我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了,他是我的校友,他长得很帅,学习好,性格也很开朗,总而言之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我喜欢他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件事,但是暗恋真的好痛苦,阿哲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温黎对此感同身受,她趴在桌上,心脏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