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
身上黏黏的。
犹豫了会儿,她最终还是穿上贺郗礼的外套,一股清冽的柑橘味道扑入鼻中,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等她走出去,贺郗礼已经回来并将伞合上,他站在她身旁,视线落在她身上。
因为下雨,温黎临时将牛仔裤换成百褶裙以防被雨水溅湿裤子。他的外套在她身上显得很大,将将盖住她挺翘的臀落至大腿根部,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
冰冷的雨滴顺着她一双白玉凝脂的腿往下缓缓滑落,形成一道道晶莹剔透的露痕。
温黎察觉到贺郗礼炽热又直白的目光,心紧了紧,局促地缩了下,敛下眼睫。
低头的瞬间,她头顶的棒球帽被摘下。毛茸茸又干燥的触感在她脑袋上,温黎睫毛抖了抖,看着贺郗礼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拭头发。
他睫毛又长又卷翘,抿着唇,冷硬锋利的轮廓此时带着丝认真,一向透着坏的眼睛多了几分柔和。
就在贺郗礼半蹲下,想用毛巾给她擦腿时,温黎彻底回过神来,红着脸连连摆手:“我自己来。”
心跳声异常疯狂。
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好。
温黎甚至生出了一丁点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幻想,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
“嗯。”
贺郗礼哑着声,将毛巾递给她,没再看她,想抽支烟,掏兜摸烟盒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外套给了她。
温黎收拾完,将她湿透的外套和毛巾装进塑料袋里:“毛巾和你的外套,等我回家洗洗再还你,可以吗?”
贺郗礼:“抱歉。”
“啊?”她眼睛很大,里面盛着懵懂。
贺郗礼有些烦躁:“以后她们再找你,你来找我。”
温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毕竟这事出在我身上。”他说。
仅两秒钟,温黎体会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坠落。
原来,他是在自责,在抱歉,在弥补。
她垂眸,掩盖又酸又涩的情绪。
温黎抱着衣服,轻声说:“不怪你,讨厌我的人,不论我做什么事,都会讨厌。”
贺郗礼低头看她,“啧”了声,虎口卡在她细白的脖颈,猛地一抬,温黎撞上他漆黑的眼眸。
“挺直。”
“有我在呢,别怕。”
......
考完试,温黎还能感觉到被贺郗礼箍她脖颈的地方烫烫的,她用双手捧着脸颊降温。
这次数学竞赛题温黎做得很快,检查完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往窗外看,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
温黎把文具收进包内,顺着人.流下楼梯,走到半道,旁边过来一个人。
陈尚满脸的担忧与急切:“温黎,你没事吧?”
温黎:“没事。”
“那就好,后来......我又过去找你了,但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他说。
温黎说:“已经过去了,班长,你不用在意。”
陈尚松口气,察觉她身上穿着男生的衣服,他问:“你穿谁的衣服?你那时真的没出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温黎不咸不淡地看他,“一个好心人给的。”
“班长,我先走了。”
陈尚讪讪地嗯了声,心里后悔当时没出口相救,但又不后悔,因为他要高考,他怕麻烦,更怕那些人。
走出校门,刚要拐弯时,温黎听到一道女生的撒娇声。
“贺郗礼,我都在这儿等你一上午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温黎听出来是庄娇芫在说话,她下意识停下脚步,侧过身站在校门口的柱子边上。
贺郗礼双手插兜,懒散地靠在墙上,黑色棒球帽遮掩他半边脸,模样又冷又欲。
庄娇芫仰头望着他,眼里都是他,手拽着他的衣角,恨不得贴他身上:“好不好嘛。”
即便他不说话,站到这儿就已经勾得她失了魂魄。
贺郗礼似是被烦到不行,他低头瞥她,嗓音冷冽:“庄娇芫,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改还不成吗?”庄娇芫眼眶泛红,“喜欢乖的,听话的,明艳的,还是什么,我都可以学的。”
“如果你讨厌我欺负人,那我以后学乖点,不打架不抽烟也不喝酒,你喜欢什么风格,我就买什么样的衣服,你喜欢长头发我就去接头发,你喜欢短头发,我就把头发给剪了,只要你喜欢我。”
贺郗礼看了眼时间,不耐之意难掩于表,他支着腿站直,侧头笑了下,野痞劲儿满满,可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都改?”
庄娇芫见有戏,上前攥着他的手腕,男生灼热的体温传到她掌心,烫红她的脸,她重重点头:“我改!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