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时赛
第一第二究竟是……
猛然,沈于归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直到如今,依旧未曾听见自己腾云楼的名字!难道自己的腾云楼今年真的……
“……此次重阳大赛酒楼行,樊楼与腾云楼并列魁首!”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仅台上的掌柜们面面相觑,台下的百姓亦是惊奇一片。
那墨绿官服的官员将手中握着的字纸徐徐展开。有风吹过,字纸随风飘起,那官员道:“两家酒楼所得分数相同,并列魁首。”
台上掌柜们离得较近,有些掌柜看清楚了字纸上各项分数明细,转头与其他同行讨论起来:
“俺看清了!俺看清了!这腾云楼的分数与樊楼着实是一样的!”
“吾也看见了,这腾云楼真不错啊,吾记得去岁这腾云楼还是一间脚店吧?”
“即便去岁是脚店又如何!俺去过腾云楼,尝过楼中吃食,那吃食的味道着实是好!又精致,味道又好,除了价格昂贵,真没其他的问题!”
……
作为当事人的沈于归的脑子此时却是有些发昏。天哪!这是真的吗!自己没有在做梦吧!自己真的与樊楼并列酒楼行的魁首了吗!
远远的,沈于归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沈于归顺着目光投来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范无盐那双美丽的眼睛。
只是匆匆一眼,那目光却立马被其他掌柜的身影挡住。只是那一眼,沈于归亦不敢确定,那一道眼神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赞许?还是憎恶?
那墨绿官服的官员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今年情况特殊,两家酒楼并列魁首,还请官家评判二楼饮食好坏!”
此话一出,底下看热闹的众百姓皆哗然,纷纷望向迎凤楼上。虽说众百姓并不跪拜,但朝中身着官服的官员们,皆已经自觉地跪倒一片。
站在迎凤楼上的官家伸手,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让跪拜的官员们起身。众百姓十分敬畏地望着那个站得极高的男人,听官家的声音似乎自云端传来:
“汴京城中酒楼众多,但若是细细品尝起来,依旧是樊与腾云二楼所做吃食味道最为出众。腾云楼的吃食清淡之中却又不失鲜美,尤其是那一道莼菜鲈鱼羹,吾最为钟爱;樊楼所做吃食,精致非常,又兼具味美,吾亦甚爱那一道坑羊!难分伯仲!难分伯仲!”
沈于归与范无盐听闻,皆不约而同上前一步,跪拜叩谢官家赞赏。
官家看着高台上众多的掌柜,唯有这二位乃是女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继续道:“既然这沈娘子与范娘子皆是城中酒楼行的好手,当下又并未分出胜负,不如这二位娘子单独比试,各自再做一道吃食,以此评定最后的结果,如何?”
既然官家都如此说了,沈于归与范无盐还能不同意?于是二人叩了谢,各自去做准备去。
趁着沈、范二人去做准备的时候,户部亦派了官员将高台之上多余的炉灶清空,只留下待会儿要用到的两口炉灶。那户部尚书还颤颤巍巍地指挥着年轻官员,将两口炉灶分别置于高台两边,如此便更具有观赏性。
对于沈于归来说,临时来了这么一场加时赛,无疑是好坏参半。这好的方面嘛,相当于又给了自己一重机会与争夺酒楼行魁首的可能性;但是这坏的方面嘛,便是临时要做一道吃食,自己却是什么也未曾准备。
是啊,谁能想到今年的重阳大赛上居然会出现两家酒楼评分相同的情况呢!不仅沈于归未曾料到,就连已经卫冕多年魁首之位的范无盐亦未曾料到。
范无盐当下坐于高台背后休息,而沈于归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范无盐看着沈于归的背影,脸上没有表情。
这是自己第二次细细看她,自己记得,上一次如此,也是在去岁的这个时候。那时,沈于归破格,以脚店掌柜的身份参加比赛,却还意外获得了个不错的名次。当时自己便觉得这个娘子很有意思,于吃食上天赋颇高,不曾想,今年便已经能与自己平分秋色了。
不,若是严格来说,着沈于归的表现甚至比自己还要更好——腾云楼的吃食可是匿名接受评分,但自己樊楼的吃食可不是!
见高台上还未布置好,范无盐也不愿再多想,干脆闭目养神。正眯着眼睛,却听沈于归自己在叫自己。
“范娘子,比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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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于归心中没底,正焦急地关注着高台上的情况,却见户部官员皆已经布置好了高台,正招手叫自己上场。见范无盐还眯着眼睛打着瞌睡,沈于归出于好心,便出言提醒了她一声。
那范无言听见叫她,也并未多言,只是睁了眼,十分讲究地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也并未答谢,只是嘴角带了几乎看不出来的微微弧度,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先一步上台去。
先前已经分出胜负名次的掌柜们如今皆已经下了高台,混迹于底下的百姓之中,十分期待台上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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