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第一樊楼
逊,并未得罪于他。
小二有些僵硬:“好嘞,客……不不不,应该称呼您为大人?您可还需要点儿什么?”
王骞见自己面前小二瞬间恭敬的态度,心中一时还未适应,有些不自然道:“没什么别的需要了,做好了快些送去,莫放凉了。”
“是是是!客官您稍坐,梅花汤饼好了小人亲自给府衙送去,大人您就放心吧!绝不会出差错。”
“等等!”
小二转过来,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僵了:“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梅花汤饼的钱……等你送过去了之后府衙自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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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樊楼,王骞紧绷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下来了。自己还只是个小文职,若非这样的公事命令,自己是几乎没有机会来这第一酒楼来消费的——今日来也是沾了府尹的光。
反正也无事可做,但想着衙门里还有一堆事务还等着自己处理,于是王骞转个弯,准备回府衙,突然看见自己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像——林府丞。
既然林府丞都出来了,那他自然是不在府衙的,老母后日八十大寿,自己要请假这件事,必然要向府丞提前知会一声的,也不知府丞何时才会回府衙,于是王骞跟上林遥之的脚步,想在路上把这件事说清楚了再回去。
谁知林遥之在前面走着,腿脚十分快,且一路东张西望,王骞才跟了一段路便觉得有些古怪,似乎林府丞这次出来十分谨慎、心虚的模样,王骞临时改了主意,偷偷跟在府丞身后,只是不知他要干什么。
跟着林遥之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前面传来谈话声,似乎就在自己面前的拐角处,王骞不敢过于大胆,于是蹑手蹑脚屏气凝神待在原地,尽量压低身子,仔细听到底在说什么。
只听见一个男人道:“乔三娘子。”确实是林府丞的声音没错了。
而后一个自己从未听过的女声道:“你……府丞大人?!”
林遥之似乎并不惊讶,只是问道:“不知乔三娘子幼时所居何处?”
听其言辞,似乎颇为认真急切。王骞却默默捂住了脸,府丞大人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他不会说,可是这撩姑娘的方法……未免也太青涩了吧?!这样说话他的脑袋不被对面的娘子打成蜂窝煤算那娘子脾气好!
王骞蹲在墙角默默纳闷,如此圆滑玲珑的府丞大人,怎的一到这娘子面前就变得跟个地主家的傻大儿一样呢?
女子犹犹豫豫不肯正面回答:“大人,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
林遥之的声音也沉默了须臾,然后以王骞从未听过的语气道:“乔三娘子幼时,可有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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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三分认真、三分诚恳、三分期待、还有着一份微不可察的卑微。
王骞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汴京城开封府的府丞大人,那可是在整个府衙内都是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光耀官职,又怎么会卑微呢?
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自己下一句听到的话差点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几乎一口水都要喷了出来。
“……府丞大人,民女有句话,只是讲了怕大人生气。”
“乔三娘子无妨,只管讲便是。”
“那府丞大人可要答应民女,若是民女说了什么,大人有大量,可不能同民女置气。”
林遥之认真道:“我不生气便是了。”
然后王骞便听到:
“府丞大人,难道没有人跟大人提起过,大人的话术已经老气得不能再老气了么?如今汴京城里搭讪的老伯都不会用如此老气的套路了。”
躲在墙角的王骞没忍住,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墙角的两人听到动静,忙过来看是谁,结果转过来时,巷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无。
林遥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今不论方才发出声音的人是谁,反正自己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当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姑娘才是最重要的。
林遥之认真道:“不是的,乔三娘子,我是认真的。你幼时当真未曾见过我吗?还是你早已经不记得了?”
乔三娘子行了礼道:“大人若是将奴家叫出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大人可是在开奴家的玩笑?大人金枝玉叶,奴家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如何会认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