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书宁侧身,迎上那双久违的眸子,这也是她魂穿后长久以来见到韩家的第一人。
韩家的二小姐,原主同母异父的妹妹,韩安宛。
今日这里所有人都是原主息息相关的人,然而无人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韩安宛眼含殷切,语气带着请求的意味,“阿姐,安宛此番前来有要事同你说,望阿姐能与我……”
“随我进屋聊。”白书宁很快用眼神示意。
韩安宛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抬步跟上。
没走几步,而白书宁又停下,转身又往韩安宛身后绿竹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她手里提的东西上,又道:“就你一人,空着手就好。”
“是,阿姐。”
韩安宛只能吩咐绿竹在外等着,两手空空默默跟在白书宁身后,难受看着她身上的披风。
苏鹿笙突然冷不丁地重重咳嗽一声,“嘚!好你个没良心的,就算分亲疏内外,可不是也得有先来后到之分,我可是一早就先等着的!”
一旁站立的苏鹿笙没好气地说,可脸上含笑无半点责怪之意。
尤其说到最后一句,她脸上的笑意加深,特意看了韩安宛一眼,瞧她脸色明显不好看,这嘴角上扬了大大的弧度。
白书宁停下脚步,转身回头。
她自然知道苏鹿笙性子爽直,并不会真得生气,这是因韩安宛在,就是想过过嘴瘾。
“劳您再等会儿。”她朝着旁屋唤道:“叶子,给世女沏杯茶。”
说完,便再次转身进屋。
苏鹿笙的话自然起到了刺激作用,这会儿韩安宛心里已是各种滋味。
阿姐虽自幼体弱多病,却天资绝伦,能背碑覆局,所以熟读诗书,满腹经纶,写得一手好文章,待身体恢复最好之际,参加了科考,那年十七岁中举且连中两元。
只可惜那年阿姐突然病情加重,来势凶险,就连走路都得人扶着,需常年在榻上养病,算是每日以药为食,于是就错过了接下来的殿试,病重命危,更甭提之后的入仕之路。
可她知道以阿姐的过人学识,若是那年参加殿试,必定金榜挂名。
父亲担心自己沾上病气,从小不让她与阿姐有过多的接触,可她还是趁无人时会偷偷找阿姐。
阿姐待她很好,幼时自己比同龄孩子要笨些,阿姐便会耐心教她识文断字,在国子监上学,遇到疑难之题为她解惑。
更甚她小时候练习骑马时,马儿突然受惊,横冲直撞跑出马场,是阿姐一人奋力骑马追上来。
在她坚持不住,精力竭尽从马上摔下时,是阿姐弃马飞奔而来,牢牢将她护在怀里,事后自己安然无恙,而阿姐却被摔断两根肋骨。
虽不是一父所生,可这样的好阿姐世间仅此一位,她今年能高中状元,若无阿姐一朝一夕的教诲之情,说实话她难有如此功名成就。
直到一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当时她住在国子监的号舍,事后几日休沐回府,才知阿姐被母亲罚至老庄园。
那日父亲一脸憔悴地躺在榻上含泪哭泣,亲口之言更不会作假,加之又有仆从作证,可在她的眼里,阿姐虽与父亲关系僵硬,但她一向和善待人,定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
而她意外得知关于之前阿姐突然病重的事牵扯到父亲,她本想向阿姐问明白,可她却并未坦言,又或者不愿意说,所以这一切又变得复杂起来。
韩安宛进屋后,想起刚刚为主子打抱不平,对世女迫不得已的冒犯,留在原地的绿竹悄悄地瞥了一眼苏鹿笙。
见她再次躺在躺椅上闭眼休息,似乎完全忽略她的存在,看来也是真得不打算责罚她。
在京城比起达官贵人,这些皇亲国戚位高权重,而这世女苏鹿笙乃是长亲王之女,地位显赫且仅次于宫里的皇女皇子们。
世女经常在外花眠柳宿,行为极其大胆放肆,听说男女来者不拒,干得尽是混账事。
不管如何,绿竹心里悻悻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收回偷看的视线,结果直接撞上对方侍卫银元犀利的怒视。
她害怕到脸色煞白,下意识将身体缩了缩,两条腿的脚尖却朝着关闭的房门,心里想着若是发生什么,立刻往主子那跑寻求救护。
“怂样。”银元看出她的小心思,轻笑一声后无视起来。
这会儿金叶子从厨房端着茶走过来,给苏鹿笙倒上,“世女,您请用茶。”
苏鹿笙慢慢地坐了起来,问道:“她要回京,此事你应知情,为何不告知我?是不是她不让你说?”
金叶子身形一顿,笑着双手递上茶,回道:“回世女,姑娘她是临时起意的,一切还未来得及,而且姑娘现在不似以前,已经可以回京,您不用太过担心。”
苏鹿笙眼睫眨了眨,不再说话,接过她手里的茶。
此时房内光线明亮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