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
见。
卢昱说那位真名叫什么他都不知道,只听其他的伙计叫他灯爷。
对灯爷的传闻漫天漫地,可从没谁知道他为何还在打铁,又在这空荡荡的地狱,被烈火烧了多久。
“不跟灯爷打声招呼我们真的可以选武器吗?”林如溪有些理亏心虚,迟迟不敢上手挑选。
卢昱却是理所应当地解释说:“当然,迟些时候我自会登门拜谢的。反正灯爷也不是生意人,他打铁,主要是出于热爱。”
一旁的卢息也帮忙说话,“就是就是,灯爷还巴不得这些兵器遇到真正的主子呢。”
林如溪莞尔一笑,这个灯爷倒是有趣,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说着她就随意捡起一把短小的匕首,随意把玩后发觉颇为趁手,便留了下来。
其他的几位也随便意思一下挑选了几样,本来他们也不是专门来选兵器的。
银阿见时机成熟,便主动开了口,“我的确已经去过角斗场了。”
听他说话,便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讪讪地笑着说:“说来遗憾,我并未夺得角斗场的优胜,而是途中被一个旧识带了出来,然后逃走了。”
“难怪你会知道角斗场内的险恶。不过你的那位旧识能把你带出来,那我们想必也并非是有去无回才对。”卢昱高悬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但银阿却摇摇头说:“不,他之所以能把我带出来,是因为他跟角斗场有些牵连,否则……”
卢昱不解道:“但这说不通啊,角斗场出来的斗士不算少数,我认识的虽然不算多,但也确实有,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地认为没办法出来?”
“你说的对,他们是斗士。那意味着,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当斗士,你们愿意吗?”银阿自然知道卢昱他们的计划,所以才会如此绝对。
听到这就算是漠不关心的云鬼都皱了皱眉,林如溪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银阿之所以这样说,他肯定是知道,一旦成为只会死斗的斗士,那就会被完全掌控在角斗场内。
如此说来,难道银阿的那条银链,就是来自角斗场吗?
林如溪大着胆子问道:“那你的这位旧识,你觉得他有可能帮我们吗?”
银阿似乎是被林如溪的问题逗笑,就连林如溪自己都知道这简直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他们的关系当真相亲相近的话,那银阿也就不会逃走了。
但哪想银阿略一皱眉思索道:“等等,好像真的有一个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卢昱急不可耐道。
银阿欲言又止摆摆手说:“没事,我应该可以劝动他。”
卢昱听到肯定地答复便兴奋地手舞足蹈,也许是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看到了一束光的原因,卢息甚至流下了眼泪。
“这样,那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林如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依旧有些不安,银阿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总觉得有些怪异。
银阿知道不能扫兴,但不得不提到说:“虽然离开那里我可以想办法,但是你们要买通管理,不参与角斗这件事,我却没办法帮你们。”
卢昱毕竟没有真正地进入过角斗场,便虚心求教说:“既然你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传言是什么样的。那银阿先生是如何做到的呢?”
银阿尴尬地笑笑说:“说来惭愧,其实这个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为的是造势你们懂吧?”
他们当然懂,要成为赌神一定要放弃一些东西,以及夸大一些东西。
“所以你是说,其实你早就参与了角斗?那你?”林如溪想起了银阿的话,心中突然一震。
银阿把自己的衣袖拉开,露出了自己的手腕,有些苦涩道:“对,我就是斗士,那个永远也走不出角斗场的斗士。”
光鲜亮丽的赌神,银阿先生,手腕上居然全是疤痕,丑陋的凸起沿着他的手臂不断向上,似乎是源源不断滴下的岩浆。
“很可笑吧,只要第一次输掉角斗,便有两个选择,一、魂灭,二、就是成为他们做戏的可怜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