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瘾
惜。
“见过夫人。”
钟离额角跳了跳,疏离道:“不必多礼,我平日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秦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言毕便欲转身离开,却被秦氏一把拉住了手臂,牢牢拽住。
“夫人体弱,总有伺候不周的时候,若是惹得大人不快,那岂不是罪过?”
钟离眼神一顿,落在灵怡的粉色身影上,心思流转。
对于骆已呈的触碰,她到底是抗拒的,江南一路势必要与其日日相见,夜夜相处……
“秦娘所言有理,灵怡就与我等一起去江南吧。”
曾颦闻言正欲制止,便听门外响起骆已呈的声音:“夫人的容人之量,实在是令人敬佩。”
骆已呈身披夜霜而来,带着春夜独有的湿润气息,清冽出尘。
库房内之人皆是心头一紧,各含心思。
“那个……时辰也不早了,骆大人,钰儿,我先告辞。”曾颦面对骆已呈总有一种发怵的感觉,如同对危险极为敏感的小兽,故而只能不讲义气地逃之夭夭。
临了在门口还不忘回头,向钟离抛了个促狭的眼神。
下人们有眼力见地一同退下,屋内只余骆已呈与钟离二人。
钟离只觉脖子上的伤口似乎更痛了,见他如见到洪水猛兽,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过来。”骆已呈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宛若又回到洞房那夜,她对自己有着无尽的抗拒。
钟离生怕惹恼他又发疯,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如迈在独木桥上,颤颤巍巍。
骆已呈好整以暇地等她走近,直至到离他两步远处停了下来。
他眉间微动,伸出大手一把将人捞入怀中,扯去钟离颈间素帛,青紫的痕迹显现,极为骇人。
啧,未曾用什么力气,怪她太嫩。
“疼吗?”
骆已呈俯身靠近,鼻尖与她相抵,戏弄般蹭了两下,惹得紧绷的猫儿呼吸几乎停滞。
钟离心酸地闭上眼,等着体内涌起奴颜生,可等了半晌,意料中的热潮并未袭来,惟有男子霸道的气息将她牢牢包裹。
骆已呈细细观察她每一丝表情,从慌张到认命,再转化为诧异,低低笑了两声,竟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迈出库房。
“回去上药。”
钟离惊呼一声睁开眼,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在琴音阁,骆已呈徒手掐她的脖子,亦未导致奴颜生发作。
抬首看向男子雕刻般的下颚线,犹豫不定道:“大人……”
话快到嘴边才恍然想起,骆已呈从未提及知晓她身中奴颜生之事,再想到李淼配制的那苦到令人发指的汤药,心中如醍醐灌顶一般,想通了所有关节。
可他如此大费周章为她解毒,却又不说,究竟为了什么?
骆已呈步子迈得大且稳,低头对上猫儿的眼神,笑道:“夫人近日可有认真学习?”
学习……?
顿觉他所言,钟离一下闹了个红脸,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两人很快来到月韵轩,见骆已呈取来药膏欲为她上药,钟离推辞道:“午时已经上过了。”
钟离内心抗拒,此时再想挣扎已然来不及,双手被禁锢于头顶。
一夜无眠,春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