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桃花纷纷飘落,她穿着桃红色的长裙站在那,盯着那一片片飘落的花瓣,苦涩的笑着。
“少主,大人…死了。”暗刃在远处跑来说。
“知道了,有消息了吗?”我顿了顿问道。
“还没有,我们的人已经到了邻国,目前还是没有查到。”暗刃低着头,本就看不到面貌的脸更没有了存在感。
“继续查,不管怎么样都要查出来。退下吧。”我淡淡的说,语气生硬。
“是。”
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就这么一直看着,缓缓坐下,拿上酒就这么一盅盅喝。
五年前,我是平民的女儿,虽然清苦但也一大家子人也过的其乐融融。
父亲不知是惹了哪个高官还是地痞,父亲去集上卖打猎的毛皮,被人骗了带到了赌场,不知是谁出老千,赔了百两银子,家里总共没有二十两,我们省吃俭用借遍了亲戚,也不足四十两,他们上门要债,杀了,爷爷奶奶,父亲。把母亲卖到了,妓院,把我卖了,弟弟妹妹被他们生生折磨死。
鸡犬不宁,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家人的血融入雨水,最后浸入土壤,他们放肆笑着,手起刀落,让我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死亡,弟弟妹妹都哭着,母亲拼命去拉他们希望他们能放过父亲和爷爷奶奶,可是她一个妇人哪敌得过几个壮汉。
我护着弟弟妹妹,心里闪过绝望,害怕极了,我哄着弟弟妹妹,让他们不要哭了,可是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好……
杀完之后他们看了过来,听见我怀里的孩子哭,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小子,别玩她,啧,长的真他娘漂亮,能卖个好钱。”
“那…那两个孩子……”
……
血腥与人性在这一刻崩塌。
后来,官人没要我,也把我卖到了妓院,我没有反抗,我以为我会这么过一生,每天接客,染上病逝去。
没想到,妓院背后的人看到我的绝望和冷淡,看中了我,做了他的继承人。
后来慢慢接手这些事,不过我没有一天不在查,母亲在妓院上吊死了,全家就剩她了,不过,我道是没有想到,自己是妓院头牌一位不接客的人生下的,怕自己会毁了我……
当年动手的人已经死了,下油锅,呵,肯定很爽吧。
不过杀我一家的人……
呵,杀了我一家,现在一点消息的没有,找到他定要给他抽筋拔骨剥皮。
……
酒醒了,我逛了逛,看着这片桃林,不知为何就是很喜欢这里,可能是因为这里安静吧……
如今那个人死了,该我继位了,继续干这恶心的勾当。
走着走着,看见花瓣上有一滴血,越往里越来越多,最后一个穿着朴素的人躺在那,看着不过十三四。
我看了看,长的还不错,就是太稚嫩了。
伤在胸部,不是很重,呼吸有点弱只是晕过去了。身上的布已经遮不住的地方漏出了陈年的伤疤。
我又仔细看看,应该不是蓄意为了这一出的,要不不会有那么多老伤,而且不是很重。要是杀手的伤一半都差点致命。商官更不可能了。仇家知道在哪可能就直接杀过来了不会只派伤员了。
救吧,大不了,是的话杀了他到时候。
我抱起他,身上没肉,甚至有点膈人。
院里的人没多少,都派出去了,不过还留了几个医师。
“来人,给他治一治。”我把他放下就走了。回去解决琐事。
不久,我终于寻得一个时间可以逛一逛了。
我拿上钱打算出去,走到外院就听到一阵笑声,我好奇的过去看看。
少年跌倒在地上,身上落满了杏花,手里还有一支满是杏花花骨朵的树枝。
脸上闪过一丝疼痛的表情。转而看向那支树枝笑了,如这三月的春风拂面一般。
我不自觉的看入迷了,等到他发现我是,满脸惊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我自然注意到了,心虚了一下,从容走了进去。
“你伤好了?”
“嗯。”他说着点点头。然后就一直低着头。
“你叫什么?”我开口问这,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凌蔚渡”
名字好奇怪。
“我母亲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哪怕苦难如蔚蓝的大海一样,总会渡过去的。”他笑嘻嘻的说。
“凌…蔚渡。”呵凌姓,这可少见,当今皇上以及地方的一些小数人姓凌,不过皇帝的孩子总不会身上有那么多伤,受重伤跑到这吧,再说了,最近一点风声都没有。
“你好好养伤。”说完我就转身要走。
“大姐姐你要去哪啊,可不可以带我去啊…”他可怜兮兮的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