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呢？

慕媱没再继续往下细想。

江泽兮拎起软在地上像是滩死肉的外门弟子，慕媱怕他这楞头脑袋说点不切时宜的话，虚拦了他一下，悄声与他说：“先把他带走找地方弄醒，问问他是从哪学的这阵法，等查明白了再找时间问你的凤仙主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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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兮一路跟拎小鸡似的把快瘦成张纸的外门弟子拎到掌刑阁。

到了地方，慕媱一巴掌把这外门弟子的魂魄拍归位，“说吧，这亡灵阵是谁教你的？”

那弟子游离的魂魄刚能归位，木讷地缓了半响，反问：“不就是您教我的吗？”

慕媱忍怒阴恻恻地开口：“呆头瘦小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外门弟子看向江泽兮，言辞凿凿：“江长老，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就是她让弟子偷剑铸阵，说事成后帮弟子洗髓换骨，让弟子能通过下月初的内门测试。她还说她是凤仙主的夫人，这一切都是凤仙主应允的。”

江泽兮闻言用刀架住他脖子将他逼至墙壁，这外门弟子的胡话他自是一句不信，但是——“你怎会知道内门测试定在下月初！”

慕媱见状有点惊讶，“你听他说的都没怀疑下我？”

“他简直一派胡言，凤仙主怎会应允这种事情？”

“你可真是会专挑自己不爱听的听。”

江泽兮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他刀下的外门弟子身上。“快说，你是怎么知道内门测试在下月初的！”

“是仙主夫人告诉我的。”

“还在狡辩，这件事连她都不知道。”

慕媱还真不知道。

万虚宗内门测试向来没有固定时间，能知道时间的就只有那几个想要收徒的长老。

“可弟子说的千真万确，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

“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告诉你？”

“可告诉弟子这些消息的人就是她。”

慕媱听着他俩来来回回说这几句，听得心烦，“要不就让我用摄魂术提取他当时的记忆看看，你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嗯。”江泽兮嘴上应着，身上却纹丝不动。

慕媱走上去用手指点了点刀尖，“那就还要请江长老先把这刀收起来。被摄魂取忆的过程可是很煎熬的，届时他要是扛不住自己往这刀上撞，撞死了可怎么办？”

江泽兮这才极不情愿地把刀从外门弟子脖子上拿开。

没把事情查清楚之前又不能真把这人弄死，也不知道江泽兮非要把刀架人家脖子上图个什么劲。

慕媱懒得理这莽夫脑子里具体是怎么想的，只管用术法把人禁锢住，再用摄魂术提取这外门弟子的记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外门弟子说的当真句句属实。

确实有个长得同慕媱一样的人教他画阵，告诉他那些消息。

不过这个“慕媱”骗骗这种之前压根没见过慕媱的外门弟子还行，认识慕媱的人都能看出教外门弟子做这些的“慕媱”是别人假扮的。

这个“慕媱”的语气和言谈举止都与真正的慕媱大不相同。

“是幻形术吧？”慕媱朝江泽兮问。

江泽兮难得同慕媱有了点默契，“宗中主修幻形的长老是卫竹。不过他不太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对于这个卫竹，慕媱倒是也略有耳闻。

据说此人非常离经叛道。

要说他最出名的行为，当属他嚷着要搞行为艺术，非变成个山羊去不修仙的人堆里乱转，整日以羊的形态招猫逗狗拆人家篱笆，险些被不知情的猎户抓走烤了吃。

最后还是凤钰亲自出面才把他硬押回宗。

据说卫竹此人本来还长了头黑白参半的少白头，但由于本人嫌难看打理起来麻烦，他直接给自己剃了个光头。

凭借这个光头，万虚宗的卫长老还混进佛宗跟着佛宗弟子一起念佛法习体修之术，硬是在那蹭武学佛白吃白喝了大半个月才被发现赶出去。

因为这事，卫竹成为了万虚宗第一个被关在掌刑阁罚抄宗规面壁思过的长老。

要是说消息是从这种不着调的人嘴里泄露出去的，那就太有可能了。

“事情自然不会是哪个长老亲自做的，不过内门测试的消息肯定是从某个长老那走漏出去的。具体是想与旁人勾结陷害于我，还是无意走漏，有待商榷。”

江泽兮可能也是突然反应过来卫竹这人实在有到处乱说走漏风声的嫌疑，“确实还是该先去找卫长老问问。宗中这几个长老里数他最喜欢外出游历，想必他接触外宗人士的机会也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