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段家家庭氛围很好,段父段母都很平易近人,和小一辈说话没什么威严,反倒更像是朋友相处。
更别说有段岸在,他和季瞻以前认识的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在外时,他是话不多但拳头很硬的斯文公子哥,在家里却能逗得全家人发笑。
连叶听白都乐得不行,吃饭时眉间隐约闪过几分过去的飞扬。
季瞻不是个爱笑的人,大多数时间点点头听着,段母知道他母亲是港城人,特地多做了几道港式菜放在他面前。
他一时有些恍惚。
愣神的瞬间,边上横来筷子飞快地往他碗里夹了个烧鹅。他抬眼看向身边的人,她笑得眉眼弯弯,专注地听着其他人说话。
好像刚才给她夹菜的人不是她一样。
回神看着碗里的烧鹅,他有些无奈,舒展眉头轻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把烧鹅吃了。
段岸悄悄朝叶听白做了个惊悚的表情,被她瞪了回去。
她面上装作无事发生,心里嘀咕着,季瞻这人的龟毛程度令人发指,反正高中的时候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怎么现在会吃了?
不过,他还挺好哄的。
段母便见缝插针地问道:“小季,你这一个人在江城的,家里人平时会回来吗?”
季瞻:“我舅舅偶尔会过来,我爸基本不回来。”
“哦。”段母若有所思。
段岸:“你舅舅?我们以前去港城玩遇到的那个?”
叶听白的思绪仿佛也飘回高中,她们在港城玩的时候偶然遇上过季瞻和她舅舅,那男人是个高大英俊的混血,看出她喜欢季瞻,还特别上道地让季瞻单独送她回酒店。
后来两人在维港一起看了场烟花秀,结束后,他若即若离的态度立马转变得格外冰冷,气得她一怒之下转头回酒店,一路都没回头。
段岸:“他结婚了没,我记得他当时有个未婚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听白猛地看向他,翻了个白眼。
果不其然段母眼睛一亮,看到季瞻点头,忙说:“都见过那太好了啊,下次你舅舅舅妈来江城了,正好到我们家里坐坐。”
季家虽然低调,但段母有心打听,早已了解到他母亲去世后,父亲管不了他,从来只肯给那个舅舅点好脸色。
虽然家里人是少了点,但小两口过日子也乐得自在。
尤其是季瞻的父亲,在商界也是出了名的强硬,父子俩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季瞻以前没少做豁出去命的事儿。
段母不愿让叶听白受男方家人的气,更别提什么在家侍奉公婆的迂腐行为。真要结婚,也得是去享福的。
她看季瞻就很不错嘛。
她又说:“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季瞻:“现在事情比较多,直接住在公司。”
段岸疑惑道:“我记得你们公司大楼是在一中过去两站的市中心吧?”
季瞻点点头,段母惊喜道:“那就是离小白的花店很近咯?”
他一愣,看了眼没说话的叶听白,点点头“嗯”了声。
“说起来,小白你那个房子当时租的短租是不是快到期了?那里小区环境不够好,你一个人带着壮壮住,总归不安全。”
叶听白:“到期了再说吧,那里去花店近,我一路溜着壮壮去,正好散步。”
大家见她是深思熟路过的,便也不说什么了,反倒是季瞻闻言,沉思片刻后说:“我在这里还有一处房子——呃。”
鞋面被边上一只脚重重踩住,季瞻立马闭嘴。
段母听了高兴了:“那倒是巧了,要是以后你搬到这边来还能多来家里玩。”
季瞻没吭声,叶听白瞅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轻哼:“搁这炫富呢?”
段岸见此赶紧给季瞻倒上酒扯开话题:“陪我喝点。”
季瞻陪了两杯,和段父聊着生意上的事,他说话言简意赅,也没什么情绪和人情味儿,做事手段也是如此,不留余地。
段父早在几年前他初初接手集团事务时就听人说起过他,他和他父亲很像,杀伐果决。
季瞻的父亲是没有软肋的人,但季瞻不同。
人有了欲望,也就有了软肋。
饭后段岸和叶听白去外面透气,看着被段母叫住的季瞻,俩人假装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跑到花房。
拿着剪刀随意修剪花枝,段岸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季瞻和自家太后,推推叶听白,“你说,我妈会和季瞻说什么?”
叶听白:“怎么那么八卦呢你,反正不是聊你。”
“嘿!”段岸轻哼,“就这种态度?那我可就不把季瞻来家里吃饭的事儿藏着噎着了,晚上我就把照片发群里去。”
“幼稚不幼稚。”
叶听白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想到他要真这么做了的后果,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