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
同为十八线配角,许抱月不晓得郑芳芷在书中没出现的剧情,但她最后竟也和长姐一样嫁入顾家,同侍一夫,书里虽说了是政治联姻,也是郑夫人机关算尽的结局。
她使手段教大女儿抢了女主头个姻缘,第二桩,也教小女儿掺了一脚。细思之下,女主也挺可怜的,也不知是否膈应。
唉,什么甜宠文,书外都是经不起探究的。
这样一排解,心里对许蘅若的莫名情绪倒也缓和了不少。
去往府衙时,她还特意问了一嘴,“长姐,若你不想出门,我和平安去也一样的。”
昨日男主骑着奔驰的骏马闪现,可见人是在丰州城的。男女主,总会来点偶遇的吧。
许蘅若应了,又没全应。“去衙门里登记,确实无需三人,左右你和那些差役有几分交情,你和平安去便好,我去市集买些布,总不好像昨日那样扎堆。”
“好,辛苦长姐了。”
许抱月也从荷包摸了一粒银子给她,松手之前,还很不放心叮嘱道,“我皮糙肉厚的,平安也是儿郎,家里又在孝期,用不了花花绿绿的布料,还请长姐费心了。”
这几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如昨日那个四十文的土瓶,实在是不能再来一回了。
许蘅若只是抬眸瞥她一眼,接过银子时更是撇了唇角,恭维道:“妹妹很会持家,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确实,叫人不放心的是你。
许抱月一脸和善看着她,临别时又重重一叹:“平安,你说今晚回来,家里不能多了一匹锦缎吗?”
许平安虽也忧虑,可二姐这样,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大抵便是不管家,心也宽,他如实道:“二姐放心,一两银子买不到一匹缎子。”
“呃……我仿佛预见了,那一两银子只能换来几张绣着香草的帕子。”
……
衙门口,冷冷清清的,连个守卫的衙役也没有。
许抱月站定了,看那两只雄武的石狮子,在细看匾额:丰州府衙。
也是他们来得巧了,白山正领了命令巡街去,见着了他们,用刀鞘戳了戳为首的李思。
恩情难还。
先前那话说的冷硬,可人到眼前,也没有装作不认识的道理,更何况许家小娘子素来伶俐,已屈身朝他们行礼道:“诸位有礼,不知盐契要如何办。”
李思目光一冷,挥手叫人自去巡街,自己领他们去。
见那几人远去,他难得多话问了一句:“昨日不是有人给你们送了东西?”
许抱月心内轻嗤一声:合着,你们衙门里也晓得这事呢。
面上,仍是不卑不亢的,她解释道:“初来乍到,有贵人照拂,本是好事……可是,那管事不言明主家是何人,又送了盐这样金贵的物件。小女想着,官盐都是有定份的;若是私盐,到时查起来,我们岂不是罪加一等了?”
李思冷着面,既没附和,也没解惑,领着他们走上府衙台阶。
许抱月垂眼看着许平安,也见他若有所思,很是欣慰。
小鹅子不是猪队友就好。
购盐登记,不过是走个过场,再拿着盖了印的文书,去指定的商铺买就是。
丰州附近有盐场,盐价倒是不贵,折合起来一斤二十文。想着购买不便,丰州天也干燥,不怕潮了,许抱月便要了两斤。
掂着沉甸甸的盐,她还同平安玩笑道:“想想那个梅花瓶,也要四十文。它不单摆着好看,我要将它用到地老天荒去。”
许家娘子花了四十文买下陶瓶的事,李思自然也听过,昨夜听过便也过了。
今日这一趟,也不过是顺路,并不为他们人傻钱多的缘故。
铁面无私的人如是想着。
李思在原著里的戏份也不多,许抱月没多想,在市集和许蘅若汇合的第一件事,便是探头去看她买了何物。
布庄的掌柜是笑眯了眼,一个劲把名贵柔软的布料放她眼前,“娘子试试这匹,柔软透气,保准喜欢的。”
“嘶……”
也顾不得李思还没走,许抱月当即倒吸一口气,幽幽一叹:“我这样勤俭持家,实在是养不了高门贵女。”
本该告辞的李思,随着她的话往里头瞧了一眼。
胡杨制的柜台,深沉厚重,衬得立在一侧的娘子身段窈窕。许衡若又是腹有诗书的人,粗糙的麻衣也掩不住内里的气质。
路过的人都会悄悄暼一眼,就连许抱月也不例外,跟着看呆了片刻。
“这匹只要十两。”
随着掌柜的报出价,许抱月霎时醒神,面无表情道:“平安,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去山上砍柴吧。”
破罐子破摔了。
十两银的布,女主她有本事把私房拿出来买了。
许抱月是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了,当即领了许平安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