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缓地问道:“怎么回事?”
“帝君放心,事情已经办妥。”许秉代答。
看了一眼许秉,再看向苏瑛,赵桎一如往常地淡然:“都杀了?”
许秉瞥一眼苏瑛,回答:“一个不留。”
“下次小心点。”赵桎自知失言,补上一句,“你们皆是我的左膀右臂,对我来说很重要,切要先护自身周全。”
墙上格子里有瓶刚送的上好外伤药,赵桎转身取出,放到桌上,对苏瑛说:“把药拿上。”
而后,他叹了口气:“若不是人手不够,岂会派你出去刺杀。”
“都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苏瑛上前拿药,两人一同叩谢帝君后退下。
三年的时光耀武扬威地扑过。
“七殿下荣升虎啸大将军了?”
“实至名归,七殿下在北疆战功累累,北方蛮人各部落皆臣服于他脚下,尤石襄为首,都快献光自家宝贝了。”
“哈哈,石襄实乃顽固,平日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把咱们大印放在眼里。七殿下果然年少英勇有谋,竟让他们化石为水,佩服佩服。”
两名大臣接到线报,特上落雨轩禀告,路过一棵梨树,高谈阔论。
他们墨青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苏瑛才从一丛密叶间探出脑袋。她踮起脚尖,想要飞得更高,奈何近几年受伤太重,功力减了三层,已不适合再当帝君影卫。帝君却仍旧允她时刻跟随,却也允她随时离开。
自小便跟在帝君身边多年,习惯难改,更何况离得越近越能听到一些消息。
她蹲坐下来,靠着树干任凭绿叶在脸颊脖颈处反复摩挲。
三年间,她听过无数消息,尤近半年为甚,赵翊羽翼丰满,在其友胡寒、林溯等人的协助下,犹如一条翱翔飞龙,将北疆这匹野马收拾得服服帖帖。
而帝君则似一条装睡的盘蛇,不见血地将前帝后余势及反对声铲除殆尽。
临近盛夏,体若寒冰。苏瑛身着两件中衣,竟无一丝炎热感。每日汲取日晒以修养,又不敢太过。摸了摸微微发疼的左臂,她将整个身子往日光处挪了一寸。
烈日照在皮肤上,灼出了一层焦黄。
树影斑驳处忽然闪现一道人影。
她的听力异常灵敏,身手却跟不上,不及那人。一眨眼的功夫,热气扑面而来,她惊得出掌劈去,反被紧紧抓住,再使出腿脚,却被紧密扣住无法动弹。吃痛看去,竟见一个蓄着络腮胡的大汉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
那大汉满脸尘土,脏兮兮地像是几天几夜未曾梳洗,浑身散发着又臭又硬的汗味。
不等她再多瞧,嘴唇猛地被压住,浑重的气息缠绕唇舌,凉了一瞬,对方长舌驱入,既小心又大胆地搅浑她的清齿。怪味袭来,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用力一咬,那人立刻吃痛放开。
用力抹了把嘴上的水迹,苏瑛皱了皱眉,愤恨道:“混蛋!”
转眼使劲一瞧,眼神从厌恶转为震惊。
这是经年被风吹雨打的沉稳大汉,那是吊儿郎当潇洒自在的清俊少年,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居然是同一人。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眸,瞧她时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赵翊。”她眼神一软,泛起一层水雾。
他痞笑一下,牵起眼角皱纹,宽大的双手紧握她的手,将她用力往怀里拉。她依旧有些不信,抬头看他,一滴泪就这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落在他那只脏兮兮的手背上。
“这算什么?”他忍不住,唇又欺上来,带着霸道和热烈在上面辗转反侧,深入浅出,吻得天翻地覆,“喜极而泣吗?”
呼吸顿促,苏瑛有些喘不上气来,只得小心翼翼地屏息。左臂被他紧紧压着,痛楚和快乐一并袭来,让人欲生欲死。生命短暂,若是能像蜡烛一般灼伤自己,甚好。她思虑至此,主动回吻,赵翊一瞬间呆滞,分开两人,压抑许久的情绪狂烈释放。眼眸中燃烧着两簇熊熊火苗,几近要将她灼热。
他满腔热血,颤抖着身子问:“这么多年没见了,想不想我?”
摸了摸他唇边的胡须,苏瑛浅笑着:“你的胡须戳得我好痛。”
“我不管。”恢复小孩心性的他重新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咬,拿胡须扎她的脸,“谁让你没有呢。”
两人一同笑出声,只觉一股电流泛满心间。
对视片刻,四瓣唇紧紧贴合,痴缠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郑重地将她的双手放在胸口,赵翊继续用胡须扎头顶:“我一进城就迫不及待来找你,连帝君那都没去,你且等我,我去去就回。”
苏瑛仰着脖子,在他唇畔落下重重一吻,而后点点头。
多年未见,兄弟两分外亲切,各自谈论三年来的变化,激动之处就差千杯不醉。只因帝君担忧弟弟的伤势,一切从简,只有白水伺候。
聊着聊着,太阳落山,昏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