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处处修罗场
我要让他爱我爱到把所有的秘密全部吐出来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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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谭泽刚下课,搂着新交的女朋友,一边走一边笑,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前方有个极像钟仪如的背影,不由身体僵了僵,连笑影也淡了。
直到前面那个女生回头,孙谭泽确定不是钟仪如,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女朋友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怎么了,看到钟仪如害怕了?”
钟仪如和孙谭泽的事情闹得全校风风雨雨。一开始,孙谭泽身边的朋友们各个义愤填膺,都说着要给钟仪如一点颜色看看;确实有几个性急的女性朋友也摩拳擦掌地去了。
说是朋友,但是孙谭泽天生的花花肠子,嘴甜大方,长得也帅。因此这几个女孩虽名义上是朋友,心里其实就等着他们分手早点接盘。
这些孙谭泽心里门清,他就是喜欢女孩们绕着他讨好他的感觉,因此女朋友从来不超过三个月,这样可以让他身边的所有女孩都怀抱着希望来接近他。
钟仪如算是他无往不利的恋爱生涯中的一个例外。
首先,他俩才交往一个月;其次,是钟仪如甩的他,而且用的是最羞辱人的方法,让他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他确实很生气,但是他的性格里,又藏着点腐朽的大男子主义——他拉不下这个面子找女生麻烦。
而且,在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潜意识里,他其实有点怵钟仪如。
孙谭泽当渣男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经历过一些修罗场的,前女友找的麻烦比他吃的盐都多。因此他早就熟悉那些受害前女友的一些套路了。
但是钟仪如,不一样。
孙谭泽觉得当时钟仪如赏他耳光之后,看他的那个眼神,足以进入他噩梦素材前三名。
和那些情殇少女不一样,孙谭泽真心觉得,要是杀人不犯法,那一刻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孙谭泽的直觉告诉他,钟仪如不对劲。这种不安在得知那几个女性朋友在钟仪如那里碰壁以后达到了顶峰。
孙谭泽看着前来向他诉苦的女生,露出了些虚假的笑意,遮掩住了心烦意乱:“算了。”
他胡乱地吸了口烟,故作潇洒道:“不和她一般计较。”
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前文有述,孙谭泽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因此被他的新任女友说中了他内心深处的一点恐惧,因此一向对女生好声好气的他发了火。
新女友那受过这种气,甩了他跑了。
孙谭泽没心情去追,只站在原地看着女朋友远去的背影,本来好好的心情被钟仪如搞得七上八下。
——都是钟仪如这个疯女人害的。
孙谭泽又回想起当时钟仪如蔑视的眼神。这让他愤怒又恐惧,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那一瞬间渗入灵魂的战栗,就算现在想起,也让他心跳失衡。
“孙谭泽。”
一道清浅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无悲无喜,只有平静。
但就是这么安静的语调,却让他一瞬间心脏缩进,接着又以高于平常的速率开始狂跳。
是她。
是钟仪如。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她。
孙谭泽的眼前仿佛又重现了那一天,他倒在地上,抬起脸,正好和钟仪如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
孙谭泽回头,看见钟仪如站在月光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是那双眼神却一如那天,带着厌恶、蔑视和更深一层的,不应该在花季少女眼睛中出现的——
杀意。
只是这么一眼而已,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血液向某个尴尬的部位尽数涌去。他本想尴尬地转身活伸手遮掩,但是却在钟仪如愈加情绪深重的眼神中动弹不得,连言语也忘记,只呆呆地看着钟仪如。
钟仪如挑了挑眉,笑了,带着调侃和恶意:“孙谭泽,原来你是M啊。”
孙谭泽本想反驳,但是整个身体却因为女生略带羞辱性质的话语愈加战栗起来。
“——原来如此。”
钟仪如上下打量着孙谭泽,露出了挑选货物般的神情,仿佛眼前的孙谭泽并非活物:“本来我还想想问问你和郑清西什么关系呢,现在看看,也许用别的方法更快。”
钟仪如这么说着,接着用冷漠的、蔑视的、不容反抗的语气说道:“现在去买一条绳子,然后去那里等我。”
钟仪如手指的方向,是学校里的一片小树林,也是学校小情侣们幽会的“圣地。”
“你、你要干什么?”孙谭泽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是他的身体颤动地更加厉害,像是期待着什么一般。
钟仪如笑了笑:“如果你怕的话,可以现在就可以走。”
孙谭泽道:“谁怕了?你以为我会怕你?”说着匆匆去了。
钟仪如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