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娘亲。”张小玲实在不忍妇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走进屋子想要安慰她，“既是您不再爱父王，那我们就远离这里，以后再也不见他如何？孩儿实在不忍见您日日难过。”

“远离？”妇人抬起头来看着张小玲，苍白的嘴角无力地扯出一抹笑容来，道：“我又是何尝不想？可是你还小，你不知道身在王宫，我们都身不由己。”

“娘亲，既然你想要逃离这里，那为何我们不试一下？这一切本来就不是你想要的，父王就算是把你囚禁起来又有何用？”张小玲解释道，“孩儿虽小懂得的道理也不少，若非心甘情愿留在这儿，再多的殊荣于您也都是负担。我想父王也不会不明白的。”

“他是明白，可是陪着他坚守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能明白吗？”妇人别过头，目光涣散地看向别处，无力地叹了口气，道：“你一个小小的人，岂会明白自己身处的都是什么环境？我若是离开，那么这个王朝必定会起波澜，你父王明白，你外祖父的食客们也明白。”

“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您就这么甘愿此身这般过了？”张小玲有些气愤，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什么。

妇人转过头来，双手搭在张小玲的肩上，道：“所以，孩子你要好好学习，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你，赶紧学会生存的本事，去选择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别想我一样活得连个蝼蚁都不如。”

张小玲不知道妇人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发出这般感叹，她看着面前的妇人，觉得此刻似乎眼前被一层纱给遮住了，想要掀开看个究竟却又抓不到那层虚无缥缈的纱。

“孙嬷嬷。”妇人抹去脸上的泪痕强做镇定地端坐在榻上，吩咐着孙嬷嬷将屋子的碎片收拾干净，转头看向张小玲，道“孩子，你来找娘亲何事？”

张小玲听得她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道：“我想要一件漂亮的衣服，去上学的时候穿。”

妇人听得笑了一下，拍着脑门道：“这倒是为娘忘了，我记得前一阵子楚国刚送来一批料子，待会儿我让人给你挑一块上好的给你裁一件送过去。”

“谢谢娘亲！”张小玲开心地笑了起来。

见到妇人眼里闪过一丝疲乏之色，便道：“娘亲，孩儿还要去收拾一下明日带去课堂的东西，就先走了。”

“去吧。”妇人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张小玲离去。

张小玲屁颠屁颠地回到寝宫，见到小橘子正在与一个小内官推让着什么，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个东西我们公主真的不能收！”小橘子道。

“可是这是高将军特地从匈奴胡蛮荒凉之地寻到的宝贝。”小内官说道。

“什么宝贝？”张小玲走上前瞧着小内官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块稀罕的血玉，顺手就从小内官手里将东西夺了过来，道：“这种玉倒是世所罕见，高将军有心了。”

小橘子无奈地看着张小玲手中的血玉，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了小内官，道：“多谢内官。”

小内官收到银子笑呵呵地作了作揖便离开了。

张小玲拿着通红的血玉仔细端详起来，自顾自地琢磨着师兄送给她的这东西会是什么法器？

“公主，奴婢觉得这个东西实在贵重，且皇上不喜欢您与高将军往来，所以才不敢收下。”小橘子解释着方才为何与内官推让。

张小玲根本就没打算计较，听得小橘子这番说辞还以为是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与高将军有过多来往免得惹得皇上生气，面上不喜，道：“我要与谁来往是我的事，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方才的事，不然我就撕烂你的嘴。”

小橘子被张小玲这么一唬，吓得有点懵，方才她没有说什么坏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