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不去,然后才把毛巾接过来,从头到尾没搭理文鹏飞。
文鹏飞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原地杵着。
文嘉秋把目光从文一熠身上移开,在小伙伴身上跑了一圈,叹口气:“行了,都出去接着玩儿吧,别这么围着了。”
文嘉秋一直很担心文一熠会再哭,但一直到她脸上的红肿消去,她都没有再哭,就只刚才没出声地掉了些眼泪,好像真的只是因为眼睛难受,而她本身并不难过,甚至不太在乎。
后来大雪又飘起来,其他人冒雪在外面堆雪人,文一熠却再也不肯出去了,很怕冷似的缩成一团坐在小板凳上,对着煤炉发呆。
文嘉秋坐在文一熠对面,看着她,发现自己既不想看到文一熠哭,又希望她能哭出来,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这么想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矛盾,叹了口气。
文嘉秋叹得很轻,文一熠却不知怎么听到了,抬头看向他,也跟着叹了口气。
文嘉秋见她终于又有动静,立刻就问:“咋了?为啥叹气?”
文一熠拿起蜂窝煤钎子鼓捣着煤炉上的盖子,回答他:“我感觉我又要感冒了。”
文嘉秋一听,立刻皱起眉,去屋里翻了一会儿,找出来几包连在一起的感冒颗粒:“我给你冲一包喝。”
文一熠看着他忙活:“不知道这个药是不是喝多了,现在越来越不管用了。”
文一熠以前感冒,一天三顿地喝三包就能痊愈得差不多,现在要喝三天了。
文一熠觉得说不定再发展下去,以后她喝一盒都不管用,早晚跟它说再见。
文嘉秋用一个很小的杯子冲了药端过来:“这本来就是要配着其他药一块儿喝的,光喝这个咋行?”
文一熠接着,捧到鼻子前闻了闻:“但是这个药又好喝又好闻,像果汁饮料。”
文一熠每次喝这个药的时候都这么说。文嘉秋第一次听她说的时候,没忍住凑上去尝了一口。
刚入嘴确实甜,却是一种很古怪的甜味,像坐在充满酒精和消毒水气味的诊所里喝糖水。初时的甜味顺着喉咙咽下去,留在嘴里的却越咂摸越怪,甜苦交杂。
文嘉秋当时一口下去,表情变化层次丰富复杂,文一熠在一旁看着乐了半天。
后来文嘉秋再没碰过这个药,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文一熠喝,舌根都会泛上来一股苦味,深深怀疑感冒会让人味觉失灵。
文一熠像往常一样捧着小杯子,跟抠门小老头喝酒似的小口品着里头的冲剂,文嘉秋感觉自己都满嘴苦味,忍不住催她:“快一口喝了吧,你不嫌苦啊?”
文一熠咂咂嘴:“不苦啊,后味也是甜的。”
文嘉秋惊讶:“你味觉失灵了吧?”
文一熠不理他,把杯子往他面前一伸:“快,给我再倒点热水,底下有些没冲开的,加了水我可以再喝一杯。”
文嘉秋就又去给她倒了杯热水,还找了根筷子搅了搅。
给完又问:“再给你冲一杯白糖水或者蜂蜜水吧?”
“不用了。”文一熠摇摇头,“喝了嘴苦。”
“哈?”文嘉秋惊诧,“这个喝了才会嘴苦吧!糖水和蜂蜜水可是甜的!”
文一熠皱着眉摇头,“不要了,还是这个好喝。”
文嘉秋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开始隐隐担心,完蛋了,这味觉又不正常了,肯定是真的要感冒了。
结果第二天文一熠活蹦乱跳的,文嘉秋观察了她一整天,平均一个小时问一次她难受不难受。
文一熠被问烦了,就老实交代,说自己昨天只是单纯地想喝一杯感冒冲剂。
文嘉秋反应过来她居然把感冒冲剂当饮料,简直无语,又抓着文一熠絮叨了半天,主题只围绕着五个字展开:是药三分毒。
文一熠扛了一会儿,就举手投降,向他保证自己再也不随便喝了。
过年的时候,文志军出了趟远门,大年初二下午就急匆匆走了,元宵节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人瘦了很多,文一熠去文嘉秋家里的时候见到他,觉得他每次出一趟远门,就会苍老很多。
文志军每年都会出几次远门,那段时间,文嘉秋心情都不怎么样。
这次也是,文嘉秋从文志军出门开始,话就变少了。
有时候文一熠写着作业一扭头,就看到文嘉秋拿着笔,寒假作业上的题解了一半,人却盯着门口发起了呆。
文一熠看他一会儿,也不见他回神,就拿笔戳戳他,然后不作声地往他手里塞一颗糖。
文嘉秋全都放进自己的文具袋里,十几天下来,文具袋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文志军回来后,文嘉秋更显低落,有一天还把自己一直藏着的家里的相册拿给文一熠,让她帮忙保管。
那本相册外壳是软塑料的,很老旧的款式,跟本书似的,类似书脊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