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子,紧紧抓着文嘉秋的手,愤懑不平地说:“凭啥啊?她凭啥?都凭啥?!凭啥啊?!”
眼泪一脱离眼眶,文一熠的情绪就彻底崩溃了,未发泄尽的怒火全变成委屈和不平,她咬着嘴唇蹲到地上,哭得一时说不成话。
文嘉秋一直不出声,只是从头到尾都用力地抓握着文一熠的手。
文一熠蹲着,右手带着气粗暴地擦着自己停不下来的眼泪。
文嘉秋在她面前蹲下来,跟她面对面:“点儿点儿,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咋办了。”
文一熠用力咬着下嘴唇,哭着看着他,听他继续说:“咋办呢?好像我要让他们一家人活不下去了似的,但是我家又做错了啥?”
文一熠乱七八糟地抹了一把眼泪,两只手都抓住他左手:“别听她的!别听她的!你啥也没做错!是他肇事逃逸!是他罪有应得!就是该坐监狱!该住多久住多久!就算判他住一天他也得住!”
“判不了多久的。”文一熠听到文嘉秋用一种像是认命了的语气说,“到时候钱也拿不到手,什么都没有。”
文一熠流着眼泪看着他,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那他也得住。”
“要不然凭啥?”
文嘉秋看着她又露出看受伤的小狗时那种又难过又可怜的神情,手往衣袖里缩了缩,抓着袖子给她擦眼泪:“可能就是我家倒霉吧。”
文一熠哽声反驳:“胡说!你别胡说!”
文嘉秋只是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仍旧看着她。
文一熠第一次发觉文嘉秋能笑得这么苦,明明是嘴角往上提起,看起来却好像比在哭的她还要难看还要丧气。
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把文一熠推进文嘉秋的困路里,两人面对面挤在那个死路的夹角里,把话说到无话可说,把路走到无路可走,只能相顾无言地看着彼此身后的高墙和死路。
说到这里算是说不下去了,文嘉秋拉着文一熠站起来,然后两人不知道用力交握了多久的手才总算是分开。
手都握僵了,松开后文一熠的手保持着抓握的姿势,麻得一时没法动。
文嘉秋把左手使劲伸直来回活动了一下五指,双手抓住文一熠的手给她揉了揉,揉得文一熠呲牙咧嘴的。
揉了几下文一熠就不让了,她把手从文嘉秋手心里挣出来,吸着鼻子自己甩了甩。
文一熠腿也没力气了,立在半人高的砖墙边发愣,最后是两只手都被文嘉秋抓着,连扯带拉给提上去的。
文嘉秋看着对文一熠来说明显有些吃力的高度,又想起刚才她刚才眼也不眨地就跳了下来,心里又酸又涩。
上来后,文一熠还惦记着自己带过来的晚饭,让文嘉秋去看看凉了没,自己走到水池边洗脸。
文嘉秋端了稀饭拿了炸馒头片坐在客厅门口,一边看着文一熠洗脸,一边大口大口地吃。
文一熠听到动静,脸上的水都没顾得上擦,眯着眼扭头问他:“凉了没?凉了就别吃了,热热再吃。”
文嘉秋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稀饭:“没事儿,正正好。”
文一熠不疑有他,继续捧着水洗脸。
文嘉秋大口吃喝,眼睛没离开过她。
文一熠动作慢,文嘉秋动作快,文一熠用香皂洗完手和脸走过去时,文嘉秋正好放下碗。
文一熠看看空掉的碗,又蹙眉看向文嘉秋:“你慢点吃,我看书上都说了,吃饭太快对胃不好。”
文嘉秋不答,坐着朝她伸出手。
这动作挺莫名其妙的,文一熠却莫名懂他意思,手上的水还没擦,但她还是没迟疑地伸手过去。
文嘉秋张开手,将她还在滴水的右手抓在掌心整个握住。
一坐一站,手拉手,面对面。
文一熠脸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汇到下巴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像是还在哭似的。
其中一滴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眼泪砸下来。
文嘉秋把文一熠的手往前拉了拉,用自己的外套下摆给她擦没干的手:“我去给你找条毛巾擦擦脸,别感冒了。”
“不用。”文一熠抬起胳膊用袖子随便在脸上抹了几把,“别找了。”
文嘉秋不太赞同地啧了一声,只能伸直腿从不远处给她勾过来一个小板凳,让文一熠挨着他坐下。
文嘉秋在外套下摆来回擦了擦手,给她把略湿的衣袖折了几下挽起来,露出细瘦的手腕。
文嘉秋没忍住,上手握了握文一熠的手腕。他手心温度不知道为什么比文一熠的手腕高很多,肌肤相触的瞬间,文一熠的手腕内侧都觉得一烫。
这感觉让文一熠不太舒服,她下意识动了一下手腕,看向文嘉秋:“干啥?”
文嘉秋松开她手腕,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比在她脸前,感叹道:“你也太瘦了。”
文一熠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