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那天晚上,她又开始做噩梦了,梦境里真实到指尖可以碰触到的一切,甚至赖以生存的空气里都带着地下室才会有的阴暗潮湿的气味。
她撑着把暗红色的雨伞在黑压压的环境里格外刺眼,抬高了伞檐的的高度路灯赫然出现在眼前,却比正常马路上矗立的更高更大些。
阴暗的天空,周围降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急不缓,借助路灯微弱的光可以依稀看清雨势。
前面是一条略窄的路,左边建筑着矮石墙,但右侧却是在修筑着的学校,也许是重修,也许是拆迁,只能看见罩着它的修筑绿网布,再往前走些便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音乐厅馆,她才明了确认这里是她的高中。
于是她迈开步伐往里走,不知怎么的,这里的土地范围远远超出了她的印象范围,明明笃定是在校内,眼前却出现了像街摊般的道路,道上两边有许多摊卖,卖灯笼、纸鸢、泥人,略显诡异。
有人叫住了她,是摊贩,似乎与自己非常熟识,迎上来问她怎么还在这,不是早与人约好了在这个点见面,她愣住但又无法否认的是面前这人带来的这股真实感,努力回想脑袋里也没有想要的答案。
凌晨两点苏子訡从梦中惊醒,隔着床头后的墙能隐约听见同楼层有人开关门的声音,在此后她也没了困意辗转反侧间大脑告诉自己是睡不着了。
接连几天苏子訡都以些许敷衍的态度回应收到的消息,心不在焉,她清楚自己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但她心里总是有莫名的烦躁感在不断侵扰。
最近总慌神,工作效率也明显下降,旭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异常现象,便停止了她去新闻部一段时间,宋老那边得知情况也赞同了这个决定。
有次去茶水间,苏子訡撞见几个同事摸鱼聊天的话题里听到了自己,说以前爱出头搞什么编辑新闻联动员工,现在好了没精力了,连本分工作都做不好。
苏子訡没有办法阻止发生的这些,闷声不吭赶着这边工作的核实,但常常物极必反,有时的小瑕疵让她加班到很晚。
混乱的心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她也意示到病症反复了,打算熬过这几天就去预约心理医生。
总算熬来了预计的签约日,苏子訡与谭丽丽下午便赶去了球场。
本来是坐观众席的,但谭丽丽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两个工作人员证,拽着自己往各大球队休息区走。
看着她与那些队员相谈甚欢,苏子訡真心觉得她还挺适合谈合同这种工作的。
正在准备的球场过分热闹。
好吵,苏子訡想着,塞上了蓝牙耳机,播放了一些以前看诊医生建议她听的舒缓情绪的音乐。
丝毫没有心情地呆到了球赛结束,毫无疑问冠军是南大,苏子訡再一次敷衍地冲朝她走来的向景竖了个大拇指,随即落下,却看见他还冲自己重复着些什么话语。
摘下耳机听见他询问自己庆功宴是跟他们一块去场地还是她们自己过来。
“都行。”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
苏子訡停药已经两年多了本以为不会再复发的,很奇怪,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现在的心态也很好。
谭丽丽这次意外地拒绝了与他们一路的邀请。
南大校篮球队的庆祝宴选在了人流中心韶华饭店。
晚上去饭店的路上。
“他们教练大手笔啊。”谭丽丽补着妆嘟囔着,“啥时候九日也搞个大活动在这。”
苏子訡左手的大拇指指甲一下又一下地刺着食指侧身,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坐立难安的感觉涌上来,计程车的引擎声和窗外喇叭噪音声变得格外刺耳,影响着她。
谭丽丽在苏子訡的面前晃悠了好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子訡开口:“怎么了?”
“没事,只是看你下午脸色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是因为同事他们说你你听见了?别在意,都是见风使舵的,闲着没事干。”谭丽丽说着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身上的裙子,似乎刚刚话语中的关心与她无关一样。
苏子訡轻声笑了一下:“谢谢关心。”
“谁......谁关心你了。”谭丽丽挥挥手耳根子红了起来。
下车落地时迎面而来的寒风暂时抚平了车上的杂乱,清醒许多,俩人跟着大部队一块进了韶华。
哦,已经是深秋末了。
五分钟后一种人坐在了轩雅间里,除了苏子訡俩人都是熟人所以都玩的很开,菜还没上就开始一口一个兄弟地叫着劝酒,向景泰然自若地坐在苏子訡左手边的位子上,但从在韶华大门口两路人汇合他俩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景哥怎么回事?让俩美女姐姐干坐着。”
“就是啊,这时候怎么拘谨了,招呼起来啊!”
“啊对对对全当自己家,千万别觉得尴尬,想喝点什么?”
苏子訡还在思考着,就又有人大惊小怪起来:“我去,这里酒类好多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