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
堆靠近了些,虽是夏日了,却淋了一夜的雨,此刻她冻得有些哆哆嗦嗦,“姑娘,你怕么?”
秦怀璧抱着双膝,耳边是柴火燃烧时的毕啵声响。
‘……你怕么?’
那时他躺在自己怀里,浑身都是血,那么多伤口……她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帮他止血。
可他回过头,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声线温和镇定,“你怕么?”
她强忍住要落下的眼泪,终于说,‘你快死了,我反倒不怕了……大不了,便是一起死。’
从回忆中惊醒,秦怀璧笑着抚了抚梨白的肩膀,“别怕,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庙外却响起了尖锐的哨声。
秦怀璧豁然起来,却见侍卫奔进,急道:“秦姑娘,即刻上马,往东北走,会有人接应……”
门外已经有不少箭矢射来,侍卫们全都一应而起,看样子会留下一半迎敌,另一半则护送她们离开。
秦怀璧与梨白共乘一骑,跟着数名侍卫往东北方向急冲,身后已经传来近身肉搏的厮杀声,想来敌人来袭的速度极快。
一口气奔出了十多里,斜斜一支箭矢射来,就在秦怀璧身侧的一名骑兵中箭,从马上摔落下来。
马匹受了惊吓,往前狂奔,却将那侍卫的身子拖在一侧,鲜血四溅。
“这边也有敌军!”
侍卫们抽出了长刀,护在秦怀璧马前,拨开第一轮箭阵。
箭雨过去后,地下凌乱的箭支,以及开始负伤的侍卫,都昭示着这只是残酷战事的开始。
不远的地方,应该有更多的敌人正在聚拢,准备围歼 他们。
秦怀璧打了个寒噤,这或许也意味着,留在那座破落的小庙中伏击的侍卫们,也已经尽数阵亡。
为首那人回过头,沉声道:“姑娘请往前走,等解决了这一批,属下等会赶上来。”
剩下的人不多,约莫二十多人,可是那名侍卫说出这句话时,却如同一堵铜墙铁壁,无声地带有一往无前地强悍气息。
秦怀璧眸光在这个至今她还不知道姓名的侍卫脸上停驻半瞬,微微颔首,“保重。”
身后的梨白还在发抖,此刻秦怀璧分不出精力安慰她,只是控制着身下骏马,跃过一条小溪,忽然间又勒住了马头。
“姑娘,怎么了?”梨白吓得一哆嗦。
秦怀璧却轻盈地翻身下马,将马缰放在梨白手中,“你在这里等我,哪儿都别去。”
梨白还未来得及说话,秦怀璧便已经拨开树丛,往深处去了。
一路往里行走,横七竖八倒了不少的尸体,从衣着上看,有自己人,也有敌军。
秦怀璧摈住呼吸,将脚步放轻,终于看到前边的人影,以及哭喊厮打的声音。
‘啪’的一声。
脚下踩断了一根树枝,那名士兵转过了脸,先是看到有人,手下动作便顿了顿。
旋即才发现又是一名女子,倏然间放松下来,笑道,“又来了一个。”
他的身后,却是个女人,趁机往后退了几步。
秦怀璧慢慢走上前,那士兵迎上来,扭住秦怀璧的手臂,刺啦一声,撕下了她长裙上一条布料,正欲将她绑住,因见她并无丝毫放抗之意,倒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却只是这样一眼,他手中动作慢了下来,一丝光亮,冰凉之意在喉间滑过,瞬间,大蓬鲜血飙射出来,他嗓中发出荷荷的声响,闷声倒地。
脸上还溅落数滴鲜血,带着温热粘稠的触感,秦怀璧也不抹去,径直走过去,一把拉起了那个衣衫凌乱的女人,沉声道:“快跟我走!”
凉姬还记得那个男人扑过来时,身上带着汗水混合血水的恶臭,她想过要死,可卫队尽数战死,身边连防身的武器都没留下。
那个男人的手伸到了自己胸口,衣襟已经被扯开,她以前曾听过女人在战场上 被 轮 奸 ,却未想到自己也会轮到这样的厄运……
只觉得一颗心完完全全沉下去,未想到竟有人来救她。
而那人,却是秦怀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被秦怀璧拉着往前跑,昏昏沉沉间问道。
“你的首饰落了一地。”秦怀璧不欲多言,只是催促她脚步快一些,“快点,这里随时还有人来。”
走出了小林子,梨白还牵着马,焦急地张望着,见到她出来,松了口气:“姑娘你回来了!”她看清了秦怀璧身后带着的女人,眉目沉下来,“姑娘,你要带她一起走么?”
许是亮光倏然间落下,凉姬忽然间被惊醒了:“你……你杀了人?你刚才使了什么法子杀了那人?”
秦怀璧皱了皱眉,心知她受惊吓太过,也不在意,只道:“梨白,扶着凉夫人上马。”
梨白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伸出手。
凉姬却用力推开了她,长长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