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贰
经过青葵和玄商君的商议,暾帝和夜昙的相见之日被定在了三日之后。
所谓的相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暾帝的一厢情愿,因为夜昙对此一无所知。少典有琴对此也表示为了巩固夜昙的根基一直在教导她修行,对于双花花灵救世之前那为人的一世,夜昙自己未曾想起,他也从未与之提及。
要他如何说呢?说我是你的夫君,我们已经结为夫妻?说我没能保护好你,要你牺牲自己来保全四界?
夜昙一向潇洒自由不羁。就算贸然将事实告知,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接受,也不会相信。反而他会成为她眼中的别有用心图谋不轨之辈。
暾帝听到这沉默不语,并没有表态。
众人皆知,神君对他离光旸的女儿爱如珍宝,自然什么安排都是最妥当最贴心的。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
三日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暾帝这几天内心的焦灼与忧虑都被青葵看在眼里,依她看,这是父皇的一块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需得昙儿来解。
竹林小屋,清风徐徐,夜昙正斜躺在美人塌上昏昏沉沉几欲睡去。
美人酣睡在卧,只可惜姿势不甚雅观。几绺垂下的发丝和着汗珠黏在她泛红莹润的脸,粉紫相间的衣锦宽袖中掩映出半截如莲花洁白的藕臂。许是晌午日头正热,呼吸急促间,夜昙于睡梦之中不自觉得松开了衣领,露出一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
少典有琴从青葵处呆了半日,匆匆而归刚一进门入目的便是这一番景象。
若是从前,他与昙儿初见之时,必得训斥她一番道一句伤风败俗。
他无奈地笑笑,俯下身化出一方锦帕轻轻地擦拭着夜昙额边的汗珠。
就这么睡在这,也不怕吹着风着凉,我的傻昙儿。
少典有琴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轻手轻脚地搭在了夜昙的身上。他的身形向来高大,一袭外袍就能把娇小的夜昙裹得严严实实。
夜昙无知无觉,睡得甚是香甜,倒是苦了少典有琴,方才添衣之际低头就是爱人乍泄的春光。一时血气上涌,只能别过头去盖住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
真是不让人省心,做完一切后少典有琴认真打量起夜昙的睡颜,最后目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
他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这是我的妻子,是少典有琴的妻子。
在他们分别以前,在她不知晓的记忆深处,他们已经成婚,成为了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字唯一。
心怦怦地跳,他不自觉得吞咽了下口水。
夜昙仍然睡着,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深吸一口气,少典有琴冷静了片刻,起身去到书案前。随手展开了一张宣纸,下笔写起了清心经。
待到密密麻麻写了半页纸,塌上夜昙不自觉地嘤咛一声。
他心弦一颤,突然意识到,她快要醒来了。
果然,下一秒,月白色的外袍委然落地。夜昙伸了个懒腰,刚睡醒一双含着水汽的双眸往四周环视了一圈,捕捉到书案前的高大身影,让她莫名得心安。
“有琴,你回来了?”夜昙的声音娇娇软软,揉着睡眼似是还没睡醒一般。
“是啊。”少典有琴刚要抬眼,却又想起那一片明晃晃地白皙肌肤。
见少典有琴没什么回应,夜昙正奇怪着,过了会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
捡起地上的外袍躲到了屏风后面,重新系好衣带后夜昙凑到少典有琴跟前,看了看案上的字又看了看少典有琴。
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夜昙指着自己的头发状若无辜,“头发散了。”
果真是发髻散了,夜昙顶着一个毛躁的鸡窝头,又是一副刚睡醒委屈巴巴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生怜爱。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那些典籍我看了半晌都看不懂,怎么会有人写出那么多的字,看得我头都大了。”夜昙不满地嘟囔起来,说着瞥到了少典有琴抄写的经文竟渐渐地止了声。
此刻他的关注点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少典有琴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坐到了角落里的妆台。
铜镜中映照出两人依偎的身影,他站在她身后,对着这一头如云的乌发思索起来,一边解释道。
“那些是人族的典籍,人神向礼,读书明理。听青葵公主说,你向往人间,所以更要多读。”
她侧耳听他讲话,绸缎般丝滑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过。“姐姐最近在忙着什么都不来看我了?我已经好几日都没见她了。”
“青葵公主她……醉心医术,近来在研究医术典籍。我早年修习过岐黄之术,见她修习便交流了一番。”
夜昙满不在意的应了一句,“姐姐做什么都好,只是别被那个三殿下给骗了,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
少典有琴听了心中窃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