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捌
“这般急匆匆得没个样子……不成体统。”
夜昙听了满不在意,“父皇还不清楚我什么样子嘛?那些规训我根本就看不进去!”
“女子一生就这一次大婚!婚礼仪制乃是祖宗所定,你怎能如此轻视!”
暾帝红着脸一脸不争气地看着夜昙,她走到暾帝边上,拽着暾帝的衣袖试图软声。
“昙儿知道父皇的好意,可是规训实在是太多了。我悄悄去看过姐姐,姐姐在日晞宫看得也是焦头烂额,废寝忘食的。距离婚礼马上不到半月之期,若是把我们姐妹俩给累瘦了,那父皇准备的嫁衣不是白做了嘛?”
听到这暾帝的脸色有所好转。
自家的女儿月容花颜且她以前是一贯的执拗性子,他即便是关心也常是词不达意,何曾见过现在的温软模样?
思及此暾帝变得更温和了些,语气放缓道。
“罢了,寡人这就遣礼官去你们宫里,让他来教导你们该注意的地方。你们要嫁的一个是天族神君,一个是沉渊殿下。万不能丢了咱们人族的颜面。”
“多谢父皇!儿臣还有一个请求……”
夜昙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能不能让有琴在婚礼前留在人族皇宫啊?我都与他好几日没见了……”
这般小女儿的扭捏姿态落在暾帝眼中,心中顿感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的水。
他头疼到扶额,长叹了口气说。“唉……你可是女子还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吗?别说你们这几日没见,论礼你们两个需得新婚之夜行却扇礼之后才能见呢!”
“那可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夜昙索性不装了,甩开了方才拉着暾帝衣袖的手。她直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瘫一脸不满地说。
“父皇……我和有琴分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厮守,您居然想让我守活寡!”
暾帝随手一个折子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夜昙见状猛地一闪,纸张于风中摩擦发出窸窣的响声。她上前拾起又递给暾帝,“您这么大火气干嘛?我又没说错话……”
“混账东西,你没说错话还是寡人说错了?玄商君是你夫君,你怎么能将这种话随随便便宣之于口?”
“我明明有夫君,父皇却不让我见,和守活寡有什么分别?您要是不应我……还不如回东丘呢!”
暾帝气得脑仁生疼只觉眼前发黑,他气极反笑问。
“你便这般心急,连几日都等不得了?等你嫁过去你们夫妻有得是时日相守。”
“是啊!我一时一刻都等不得了!”夜昙叉着腰看着暾帝气鼓鼓得。
暾帝抬眼直直地看了会夜昙,过了会他整理起案上堆积的折子。头也不抬得道,“回去吧,莫来寡人面前现眼。有了夫婿就忘了父皇!”
夜昙眼睛一亮,听这语气父皇这是松了口。
“多谢父皇!”
她笑着一跑一跳地出了殿门,暾帝这才抬起头望着那抹渐隐渐退的浓烈紫色。
这没良心的臭丫头!